與太子說話的時候，言語之間便更添了坦誠。

&ldo;…如今天涼，秦寶林的屍身藏在冷窖內，一時半刻雖不至腐壞。但是仵作驗屍必不可少，還須儘快進行，以免夜長夢多。&rdo;李將軍勸道，&ldo;應粵是郎中出身，軍中也曾兼任仵作，是我最信得過的人。殿下手中若是無其他人選，還是應當令應粵驗一驗屍身。&rdo;

驗屍，是必要做的。小太子心中明鏡一般。

秦寶林死相蹊蹺，究竟因何而亡尚未定準。

更何況，秦寶林死後兩日左右，屍身兩腿之間，&ldo;誕&rdo;下了一枚血淋淋的死胎。

半尺餘長的男胎，手指面容都已成型，自逐漸腫脹腐敗的秦寶林兩腿之間滑出，腹中腥臭液體沁滿了停屍的棺木。

&ldo;鬼胎&rdo;一事，由小太子私下報給皇帝，也至此坐實了秦氏身懷有孕的事實，再無辯駁反轉的可能。

鬼胎何來？秦氏何亡？數件疑點亟待探查，勢必需要信得過的仵作仔細驗屍方有答案。

太子沉吟片刻，對李將軍點頭應下，卻遲遲未安排時間供應先生查驗屍身。

李將軍心中漸漸生疑，卻在第二日裡，知道了太子這般猶豫的原因。

早朝散後，大司馬陳克令受皇后召見，入宮探望孕中皇后。午膳之後，轉頭又去了皇帝所在的昭陽殿。

兩人在殿中密談許久，大司馬離宮之後，立刻送了一位家臣入宮。

名為懂醫的家臣，為皇后來請平安脈。

實則宮外一位十分有經驗的仵作，年過七旬，顫顫巍巍地檢查了秦寶林的屍身。

仵作驗屍完畢，前來回話的時候，小太子正陪侍在皇帝的身旁。

&ldo;…夫人乃是水中自盡而亡。&rdo;那仵作並不知秦氏身份，語氣十分篤定，&ldo;母體死亡，魂魄消散一了百了。胎兒卻因未能降生而心生怨憤，怨氣聚集，一鼓作氣破體而生，才會有鬼胎誕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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