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位燕軍圍在他默綽身後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像是極為驚異似的。

太子大步流星走了過去，伸手猛地將那&ldo;默綽&rdo;推倒在地。

&ldo;草人！是草人！&rdo;有兵士高聲喊出。

太子定定地看著倒在地上散亂的草偶&ldo;默綽&rdo;，眯起了眼睛。

第105章 無兵

哥舒海在代州並未布兵。

城外略顯草率的據點, 三三兩兩的遊兵散騎，和異乎尋常順利的攻城，於是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突厥從一開始，就只當代州是個誘餌，從來沒將主力兵力駐守代州。

方才交戰之前默綽在城牆上略一露面吸引太子注意之後, 兩軍交戰立刻後退, 急急慌慌地自北城們縱馬離開。

入城的燕軍尚且沉浸在一片喜樂之中, 太子卻立刻吩咐李將軍整合陣型, 拔營前進。

&ldo;代州城易攻難守，怕就怕我們被人誘入圈套, 翁中捉鱉。&rdo;太子面色冷峻, &ldo;如今士氣高漲，當趁勢南下，也好一探定州虛實。&rdo;

李將軍面露猶豫：&ldo;寅時將近，大軍整晚作戰未歇，不若略作休整…&rdo;

太子舉手, 斷然拒絕。

自在城牆之上見到草扎&ldo;默綽&rdo;之後，太子心中隱約的慌亂就未停過。大軍入城之後未曾停留, 立刻南下趕往定州。

定州城固若金湯，自護城河外數十丈便有壕溝，燕軍與攻代州城一般無二將卻月陣擺起, 沿著壕溝一路北上, 極為小心謹慎。

&ldo;所謂攻城, 皆須掠地為先。城牆再是固若金湯, 護城一役都須從城外開始，壕溝馬索一應俱全。攻城同樣，必當先行拔除城外據點，方能全心全力架梯攻城。&rdo;太子說。

道理很簡單，守城軍將人數眾多，圍堵在城牆上施展的餘地有限，因而守城一戰，大多由城外早起挖築的戰壕堡壘開始步兵，兩軍交戰，攻城一方也必得先將城外守軍的將士剿滅或者逼退再行攻城，以避免攻城之時遭城外守軍偷襲，腹背受敵的局面。

太子心知哥舒海其人狡詐，謹慎之上再添小心，繞著城外一點點地推進，力圖將壕溝之內的突厥兵將突襲剿滅。

從城東，繞到了河水流過的城南。日頭漸漸高掛，萬名燕軍將士晝夜未食，已是饑渴交加疲憊不堪。

一條條的壕溝探過，一次次的土堡被推翻。太子的眉頭愈鎖愈緊，臉色愈來愈沉。

待到繞至城南山畔，李將軍終於忍不住，說出心中憋藏已久的懷疑：&ldo;怎麼這一路…沒有遇上突厥兵呢？&rdo;

定州城外，如同代州城一般，一樣沒有哥舒海的突厥兵將。

而在雲州城內，泰安早起從營帳中出來，打眼便望見沙苑小心翼翼地跟在秦相英的身邊，站在太子的營帳前坦然地等她。

泰安霎時有些尷尬。

太子待她一貫尊重，發乎情止乎禮。兩人相處經年，早習慣了同室而居，此時驟然被秦相英撞破，倒覺得無名無份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秦相英面色如常，大大方方沖泰安行禮：&ldo;阿鳳姑娘前日應下教我騎馬，不知今日可有空閒&rdo;

秦相英當真不愧是皇后娘娘帶在身邊親手指點的世家貴女，性格爽朗可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騎術也不差。

秦相英和泰安相處，不消一盞茶的時間就將泰安的性格摸得清清楚楚，徹底摒棄了那些世家貴女之間的繡技詩詞話題，撿些秦家商隊在西域上經過的趣事和泰安分說。

&ldo;當真如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