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鸞後出來的時候說,這是炎國最後的機會了……此話何意?”
溫儒便是溫儒,多少錯愕驚慌也就是流星劃過,一瞬即止。
“如果南靖向炎國宣戰時便全力攻打,溫先生覺得南靖能不能攻下炎國?”
“能。”
“如果能,要花上多久?”
“……若無他國干擾,少則六月,多則一年。當然,這只是以溫某所知曉的南靖兵力做的判斷。”
“可這四年,咳咳……咳咳咳……南靖多以精心策劃的小規模戰爭侵擾炎國,期間僅有三次大戰,卻致炎國三城失守。”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寒離本是揶揄,哪知蘇鸞衝他一笑,“比不上寒離將軍。”
“……那你覺得這場戰爭因誰而起?”
寒離眼睛眯起。
“因南靖夜王暴虐不仁,因天下之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
“……”
“……”
三個男人皆因蘇鸞的這句話而沉默,心下震動。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乃天下之勢。
溫儒從未想過這一點。
“總之,與我一介弱女子無關。”蘇鸞手一攤,寒離無語,敢情說的振振有詞,不過是為了把自己摘乾淨。
原以為她只是膽小自私怕死,沒想到……竟是這樣冷漠無情!
太可怕了這女人,炎國死了多少人?她竟一點點罪惡感都沒有……太可怕了……
“南靖會選擇持久戰,不過是為了避免打炎國打到兵力虛弱時被他國趁虛而入。但再漫長的持久戰打了近四年也該結束了。”
“炎國如今兵力只餘三成不到,還都是些潰兵和沒有經過訓練的民兵。久戰不勝,百姓能逃則逃,逃不了的就只能被抓去當壯丁。”
“除此外,南靖攻下了炎國城,駐兵吃炎國的,用炎國的,抓炎國的百姓當奴隸,而炎國計程車兵呢?有些只能餓的啃樹皮,草鞋都拿來煮……”
“今年三月,南靖攻下了巡商,如果南靖要攻,只需五日就能攻到鄴城城門外。”
“溫先生,如果換作你,還會繼續等麼?”
蘇鸞悶咳了兩聲,宸淵把她的衣服攏了攏,卻被蘇鸞一個眼神狠瞪。
宸淵悻悻然,“別生氣,我只是想給你治病。”
“……”
鬼才信你。
溫儒平靜的看著蘇鸞,
“鸞後為什麼能對戰況瞭解的這麼細?”
北宸曾在南靖軍隊裡打入細作,想探查夜王究竟有沒有吞併炎國的打算,然而卻一直沒有結果。
慢慢的,那些安插進南靖軍隊的細作都沒了音信,不是“戰”死了,就是徹底失蹤……
這鸞後知道的顯然遠遠多於她說的這些……
她話裡的篤定和了然,是裝不出來的。
“多走幾個戰場,便能知道了。”
“……”
“炎國如今向北宸求援,就好比一隻即將被獅子咬死的獵物在向遠處的一隻老虎求救。足見他們是走投無路,孤注一擲。”
寒離抿了抿唇,看向溫儒,只見溫儒雖神色不變,可那眼神定定的落在蘇鸞身上……
可溫先生還未開口,宸淵倒是問道,
“那阿鸞覺得北宸要不要發援兵呢?”
:()廢后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