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鸞點了下頭,事情交到容蓮手上,她是放心的,只是……
“鸞姑娘,一路艱辛,就在偏房休息一下,我已經讓人備了水,沐浴更個衣,休整一下。”
“等容蓮出來吧。”
蘇鸞道。
在卿長安的印象裡,蘇鸞是一名奇女子,她灑脫無懼,眼神從來都是堅定的,可今天見到的蘇鸞,神情迷茫,似有萬千難定的心思。
他還想再勸,蘇鸞卻又開口,
“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在信裡說,但卿先生卻必須要知道,正好南大俠和無雙先生也都在。”
南星曜眉頭皺了皺,衛庭與北宸相鄰,北宸發生的事情,多少已經傳到了燃城,已經料到其中利害。
蘇鸞看他們的表情也猜到他們聽到了些風聲,北都王權問題關乎天下格局,這些暫時影響不到應天書院的安危,但她與胥夜之間的糾葛,卻關乎到應天書院的存亡,霜花發生的一切,她如實以告。
南星曜聽完,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
“你未免太小看胥夜了!”
“南大俠,這次的事情我處理的不好……我也知道賭的成分太大,但我也想不出更加萬全的辦法。”
“世間萬物皆有緣法,事成或不成,一半在人,一半在命。和尚我倒是覺得鸞姑娘已經為書院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什麼時間?棄而逃之麼?”
南星曜語氣不爽。
卿長安握了一下南星曜的小手臂,“無雙說的是做好準備應對的時間,棄而逃之,怎麼會是我們應天書院的作風,再說了,孩子們都在這裡,我們又能逃到哪裡去?”
“應對?就你現在的身體,你還想應對?!”
“這裡終究是衛庭的燃城,他南靖夜王想在這裡做些什麼,總也要有所顧忌。”
南星曜拳頭攥緊。
蘇鸞心裡是有愧疚的,尤其是卿長安這種無懼無悔的態度,更是讓她心裡不好受起來。
“卿先生,我的本意並不是要牽連應天書院,說實話,我打算帶復生走。”
“鸞姑娘,此事之後再議。”
蘇鸞點了點頭,也知道現在聊的再多也不會有一個結果。
天黑,屋內的燭火點亮,南星曜和無雙和尚都進了屋,蘇鸞想在門外等著,可夜深露重,卿長安的身體經不住寒氣侵襲。
在偏房又等了兩個時辰,容蓮終於走了進來,蘇鸞疲累不堪,靠在椅子上就昏睡了過去,但是聽到動靜的瞬間就清醒了。
她急忙站起來,難掩緊張的看著容蓮。
這個外人稱“毒閻王”的人其實沒有幾個人知道她是女子,而且還是一位長相柔美的女子。
“命是救回來了。”
“……”
“但是他想恢復以前的功力,至少需要三個月,這三個月,南星曜和無雙會為他調息,他不能再使用武功,否則,輕則一身武學盡散,重則不死也殘。”
“那他現在醒了麼?”
“餵了藥湯,還在昏睡。”容蓮見桌上有茶點,坐過去就吃了起來,柔美至極的女人,吃起東西來半分文雅也沒有。
“話說……你們倆到底什麼關係啊?他可是北宸太子,怎麼就成了這副樣子?而且……他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喊蘇蘇……蘇蘇……不會是喊你吧?”
容蓮腮幫子都鼓的實實的,八卦又嫌棄的看了蘇鸞一眼。
“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看他?”
容蓮挑了下眉,“你要想的話,現在就可以進去看他。”
她話音落,蘇鸞便徑自走了出去,容蓮手裡拿著的糕點瞬間就不香了,她木木的看向卿長安,
“不是吧?她和北宸太子有一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