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是非黑白不分,全都是叫這類的狗熊角色給混染了的,紫當家,你可輕燒了他們?”
吁了口氣,紫千豪笑笑道:
“藍兄,我的血,你應該知道不是好流的!”
以手擊額,藍揚善喃喃的道:
“紅袍七尊……紅飽七尊……咱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號……”
紫千豪淡淡的道:
“藍兄久居關外,可能對他們尚不甚瞭解,這七個人的名聲極大,素以‘八卦無極’自誇,表示他們睥睨天下,難有敵手,老實說,他們的成名絕非僥倖,確是有他們能以狂妄的本錢!”
重重一哼,藍揚善道:
“咱不管這幾個混帳玩意是什麼鐵金鋼,銅羅漢,就憑他們這種以多吃少的下三濫手法,咱異口碰上就非得鬥他一鬥不可!”
紫千豪平靜的道:
“你可能有機會,他們還有三個人未死!”
吃了一驚,這位二頭陀喃喃的道:
“那麼……販,你是說,那四個與你交過手的……都死了?”
點點頭,紫千豪道:
“除了一個,其他三位怕是難活了……”
掛著手,藍揚善又道:
“紫當家,你的傷勢痊癒之後,是否準備回傲節山去呢?還是另有所謀?”
神色轉為極端沉重,紫千豪徐緩的道:
“我想,在今天下午便趕回傲節山!”
“什麼?今天下午?”藍揚善叫了起來,“你,你瘋了?你全身創傷累累,虧得你的身體壯,再加上咱的醫術高,藥材靈,如今你才能進食說話,感到舒爽不少,其實你身上的傷連口都未封,元氣創傷更未恢復多少,你就想走路?紫當家哪,你全是在把生命當兒戲啊!”
冷沉的,紫千豪道:
“我也省得,但傲節山情勢危急,形如燃睫,我是非去不可的,哪怕因此而賠上我這條命!”
呆了呆,藍楊善吶吶的道:
“但你的傷……紫當家,只要你再一使勁運力,傷口便將迸裂,到那個時候,欲要診治就麻煩了,你要想想,不要幫不上你手下的忙反而把自己也坑進去,這。就大不上算啦……”
淡淡的一笑,紫千豪道:
“我只有一個意念。回傲節山與兄弟們共生死,只有一個目標,以手中劍阻敵刃之施虐、抱著這個意念和目標,我便會將精力集中傾注於一點,渾然人忘我之境,那時,肉軀上的痛楚也就算不了什麼了……”
有些不安與怔忡,藍楊善低促的道:
“當家的,這是一種……扼,一種奇異的自我拘禁和忍耐,可是,就算你當時受得下,事後的罪卻怕你挺不住啊……”
紫千豪澄澈的雙目中流得出一股分人震驚的冷酷與寡情的光芒,這片光芒灼閃著,有如冥冥中惡魔的四笑,有如自殉前刃稜的炫燦,陰森極了,殘忍極了,他徐徐的道:
“假如我肉體的負荷承擔不了那痛苦,痛苦的終極至多也只是一死,這死,它對我來說並不可怕,在很多年以前,當我捲入這個漩渦之際,我便已準備有一天如此了,人人都免不了有一次……只是它的方法有所分野而已……”
紫千豪的語聲是那般的坦然與緩慢,有如古廟中的迴響,空谷裡的揚聲,帶著出奇的空洞和應渺,其中,更有一種說不出的絕狠與落寞,沒有一丁點情感與悲們包含在內,好像他是在述說別人的事情,別人的遭受一樣,平靜得幾乎已失去了一個“人”所應有的血氣與活力,冷瑟得使聽著話的藍揚善宛如置身於萬年冰容之中,連肌膚上的寒票都在顫抖了……
而一個江湖上的霸主,綠林中的硬漢便往往是如此的,他們掙出來的江山不易,這其中難有僥倖,他們憑藉的本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