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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要借弋陽神弓,烏霍大師明顯露出猶豫神色。儘管道理似乎已經講通,然而借出神弓,就等於將奧雲宮帶入世俗紛爭,有違一貫信仰,也難怪大師無法輕易點頭答應。正當僵持之時,長生心中一動,捧著凝聚大師心血的紙本《艾格之詠》,換了個話題。
“大師憂心聖典失傳,不辭辛勞,先把西域文對音譯為夏文,又把夏文音譯轉為意譯——符生有點粗淺的想法,請大師指教。其實,不論西域文還是夏文,記錄的都是我西戎語。既有西戎語,為何不能有西戎文?大師難道從未想過,為我西戎創制屬於自己的文字?若能以西戎文書寫西戎語,又何來失傳之虞?……”
烏霍大師眼睛都直了。
長生自己也說得激動起來:“依符生愚見,錦夏之所以綿延數千年而文脈不絕,正是蒙其文字發達所賜。大師若能為我華榮創制出西戎文字,符生必定不遺餘力推廣實行。此事之成,豈止功德二字可以言之?……”
於是烏霍大師滿腦子都被創制西戎文字這一偉大理想佔據了,什麼弋陽神弓什麼華榮皇子,統統靠邊站,非常痛快的拿出弓打發靖北王走人,連何時歸還提都沒提。
想到這,長生不由得微微一笑。忽記起一句昔日李氏名言:“只有下得不對的餌,沒有釣不上來的魚。”——原來,就算如烏霍大師這等世外高人,真正下對了餌,一樣自己上鉤,呵呵……
禁不住也琢磨起創制文字的事。考慮一番,但覺千頭萬緒,紛繁複雜。其艱辛程度,竟似不下於統一疆域。心想:怪不得古人講文治武功,要把文治放在武功前頭。也不知烏霍大師幹不幹得來?——累他苦心孤詣絞盡腦汁,豈非是我害的?弄不好有朝一日真讓他做成了,要我兌現諾言,怕也不像說起來那麼容易……果然,我對這些還是不太在行。要是,要是,子釋,你在這裡就好了……
永乾六年(天佑九年)二月。
靖北王符生整合手下兵力,將原北征軍、忠勇軍,涿州投降部隊及鬱閭族騎兵統一編制,選拔精銳,強化訓練,預備南下。
三月,在各地屯田據點的掩護下,分批將兵力慢慢向南轉移。
工部營田司經過嶽錚這幾年努力經營,上下都有自己人。這不算什麼,營田司最大的成果其實在於:誰也不放在眼裡的督糧軍,由於最初設定時的特殊性,兩萬多西戎兵和近十萬忠勇軍,如今成了一支直屬於靖北王的隱形部隊。這些士兵散在各處屯田據點,少則幾百,多不過數千,根本不見於兵部籍冊。而其中忠勇軍部分更是以軍屯名義上報,朝廷對他們的印象,基本停留在只會耕地不會打仗的程度,最多承擔看守運送糧食的任務,嚇唬嚇唬老百姓。
他們不知道,靖北王早已把屯田據點變成了自己的兵站。而常年堅持訓練的督糧軍,戰鬥力至少不在地方治安部隊之下。
至於營田司的本職工作,當然更不曾荒廢。西南前線的軍糧是必須保證的。督糧軍將各處調運的糧草集中送到離前線最近的糧倉,交給太子手下負責接應的部隊,任務就算完成了。只是前方部隊接到糧食之後,屢屢在楚南、蜀東境內被夏人劫走,又火燒火燎的要求追加,給營田司出了不少難題,逼得工部戶部的尚書們時不常到皇帝面前訴苦。
營田司同時還擔負著協助徵收田賦,供應糧種,緊急時開倉救濟等工作,與地方政府百姓關係也算不錯,自然不會有誰多管閒事去過問督糧軍的調動問題。況且前方正在打仗,糧草供應頻繁,屯田據點格外忙碌些也很正常。
四月的一天,靖北王忽然出現在封蘭關外斷尾山上,身邊只跟了兩個功夫最高的貼身護衛:親衛軍統帥倪儉和剛剛趕來會合的地下工作首領秦夕。
舊地重遊,固然感慨萬千,但長生卻無法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