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比下去了,所以大家都討厭他,沒人喜歡他。
“可憐的阿父。”任江城對從沒見過面的任平生大為同情。
任刺史衝任江城招招手,任江城往向前走了兩步,“祖父。”
任刺史很難得的臉上有了笑模樣,“你阿父阿母信上說了什麼?”
任江城這時已對他的性情有幾分瞭解,知道他可不是什麼大方人,忙把信展開在他面前,“吃什麼,穿什麼,不要著涼,不要淘氣,衣食住行樣樣都想管,大概是還把我當孩子吧。”
任刺史掃了兩眼,也便不在意了。
任江城以為信已經看過,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也就可以打道回府了,誰知任刺史今天沒有什麼公務要處理,很有閒情逸致的命她在一旁坐下,“來陪祖父說說話。”
任江城只好認命的一旁坐了下來。
好在這時凳子已經傳到南方,許多官宦人家平時在家裡並不是傳統的正坐,而是和胡人一樣坐在凳子上的。任刺史書房裡放的也是凳子,坐著倒也不難受。
“八娘,你阿父可有跟你提過陵江王?”任刺史問。
任江城歪頭想了想,“阿父信裡似乎提過陵江王,不過只是泛泛一提,沒有多說。”
“那,你對陵江王知道多少?”任刺史又問。
任江城不大確定,“陵江王,是陛下的同母弟弟,是麼?”
她自從在這個世界醒來之後,詫異、沮喪過後便態度積極的準備活下去。她努力搜尋過原主的記憶,也旁敲側擊問過王媼許多事,又翻了幾本書,對時事政治雖然說不上爛熟於心,但是桓大將軍、陵江王等閃光的名字,還是很熟悉的。陵江王和皇帝同母,小兩歲,和皇帝的感情似乎不錯,不過多年來一直領兵在外,嘉州、江城一帶都是他的地盤,是諸王之中勢力最大的。自從驅散胡人鐵騎,解了江城之圍,救了任平生之後,任平生一直是跟著他的。也正是因為跟著他,仕途才會格外順暢,一升再升,年紀輕輕,已受封為伏波將軍。
不知怎麼地,任江城覺得任刺史對陵江王很有敵意。
其實任江城覺得很沒必要。人家救了你兒子,提撥了你兒子,這是好事啊,你不能因為你兒子尊敬他、愛戴他,就對他不滿,好像他把你兒子搶走了似的。
這樣也太沒風度了。
不過,這只是任江城的感覺而已,也或許是錯的,事實並不是這樣。
“還有呢?”任刺史追問。
任江城一臉茫然,“還有?我想想……祖父,沒有了啊,阿父沒提過。”
其餘的關於陵江王的事,任江城真的是想不起來了。因為任平生並沒有跟她多說。
任刺史好像鬆了一口氣,臉色和善了許多。
任江城和祖父告別,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能紅和能白在外頭等得心焦氣燥。
見任江城出來,她倆跟見到親人似的迎上前,一臉欣喜,“八娘!”
任江城心裡暖暖的,笑咪咪道:“沒什麼事,阿父阿母寄來了信,讓我來拿信的。能紅,能白,走吧。”
能紅立即笑逐顏開,“來拿信的啊。”
能白這半天的愁都沒有了,眉目舒展。
阿伏送任江城出去,任江城順口跟他約好了時間、地點,讓他去拿傷藥。
阿伏非常感激,躬身道謝,“八娘,您以後要有用得著阿伏的地方,只管開口。”
暮色降臨,任江城和能紅、能白由阿伏送出來,在書房院門口分別,四人臉上全帶有淡淡笑意,場景看上去非常和諧。
任家種有大片的松樹林,任江城主僕三人和阿伏分別之後,沿著一條小路往回走。她們過去之後,一條黑色的人影從樹上躍過,像一片樹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