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回五味巷,有可能會遇到襲擊,難以自保麼?”
桓廣陽沉靜無語,應該算是預設了。
任江城迎著風咪了咪眼睛,“我不懂。方才你家的人已經退走了。”
桓家的人明明已經退走了,難道會捲土重來麼。
桓廣陽心平氣和,“從這裡到五味巷,要經過七八條街道,每條街道都可能已經設下埋伏,準備伏擊。”
任江城臉色變了變,不覺駭然。
桓十四郎到茶室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桓家的人竟然有可能已經在所有她回家會經過的道路上設下埋伏,桓家傳訊息是有多快,行動又有多快?
桓廣陽見任江城流露出驚恐之意,不覺心腸一軟。
再厲害她是位柔弱女郎啊。
“有我在,不必怕。”他簡潔而有力的說道。
任江城用信賴的目光看著他,連連點頭。
她被能紅和能白扶上了牛車。
牛車將行未行之時,她掀開了車上的青緞帷幕,輕輕“哎”了一聲。
侍從將桓廣陽的坐騎牽過來,他正要上馬,聽到任江城的聲音,便轉過了頭。
任江城清了清嗓子,“你要送我,一個是為了我的安全,另一個是要避開十四郎,不想見到他尷尬的樣子,是麼?”
桓廣陽沉默片刻,道:“是。”
任江城不好意思,“解藥已經給他了,應該很快會見效的。那個,聽說喝小米粥、白粥會比較養人,好的快……”
“多謝提醒。”桓廣陽微微頷首。
他從侍從手中接過韁繩,飛身上馬,姿勢灑脫之極。
牛車緩緩駛動了。
桓廣陽一直跟在任江城的牛車旁。拉車的是牛,跑不快,他也不著急,慢悠悠的跟著在旁邊晃。
任江城過意不去,一路上沒話找話說,“桓郎君,你雖然沒說出來,心裡一定是抱怨我的,對不對?十四郎畢竟是你的阿弟嘛。”桓廣陽騎在馬背上,聲音很沉,很有節奏,“女郎,請你相信,舍弟在有所行動之時,想的絕不會是和令尊為難。他只是想給蕭慶正一個教訓。”
任江城呵呵笑了笑,“以後再遇著這件事,我先禮後兵。先跟十四郎講道理,若是講不通,再……再那個啥……”再給他下藥。
耳畔似是飄過幾聲輕笑。
任江城臉不禁紅了紅。
車到朱雀街的時候,兩旁無聲無息冒出了數十名黑衣人。不過,見到牛車旁的桓廣陽,他們又無聲無息的伏下去了。
過垂楊柳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情形。
任江城沒太注意外面的情形,不過,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仇大娘兩度全身緊繃、異常緊張,之後又慢慢放鬆了、心平氣和了。
她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桓廣陽此行並非多此一舉,如果他不來相送,真的會發生流血事件……
平平安安到了五味巷口,桓廣陽勒住了馬韁繩,“我不便再往前去。不過,前邊應該沒事了。”
任江城掀開帷幕,含笑向他道謝,“五味巷是範氏族人聚居之地,不會有事。桓郎君,今天多謝你。”
桓廣陽正待和她客氣幾句,觸到她那雙明眸之後卻鬼使神差般改了主意,含笑不語。
如果他性情略輕浮些,恐怕便會開口問:“女郎如何謝我?”
當然他並不是。
任江城何等聰慧,雖然他的話並沒有說出口,猜也能猜到他的意思,摸了摸下巴,道:“道謝也不能白說說,總要許諾些什麼的,對不對?讓我想想,我要如何謝你……”裝模作樣的想了想,眼睛一亮,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以後萬一真是迫不得已我需要對你下巴豆,那我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