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富貴,這個時候,丞相府何苦沒來由的去招惹他。
任榮生匆匆回到杏花巷,跳下牛車,一直衝到了王氏房裡。
王氏和任淑貞這天興致很好,讓任召陪著出去到街市上轉了轉,算是開了眼界,“京城果然是京城,與眾不同,這也太繁華了啊。”母女二人看到鮮亮的絲綢、別緻的首飾等都是眼睛放光,真想一股腦買回家裡去,無奈王氏本就沒有什麼私房,任淑貞又曾經輸了一大筆錢給任江城,所以王氏和任淑貞母女二人手頭更加拮据,看的眼花繚亂,只是買不起。
既然買不起,眼前這些繁華熱鬧一下子就變的沒意思了,母女二人沒有多逛,催著任召回了杏花巷。回去之後,王氏和任淑貞梳洗了,一起坐在窗下對鏡理妝,又轉怒為喜,開始興滴滴的盤算,“六娘,現在雖然簡陋了些,可是別下氣,過兩天便好了。過兩天啊,我拉著你三叔母出來逛街市,她有錢,你看中了什麼,便讓她給你買。”任淑貞一臉貪婪,“對,三叔母有錢。阿母,方才咱們逛綢緞莊時,吳郡和錢唐來了好幾樣新紗,輕薄的像霧一樣,好看極了,店夥計讓人送到五味巷,說是范家小娘子定下來的。阿母,范家這麼講究,三叔母肯定也是一樣的……”想到自己見過的如雲霧似錦霞般的上好絹綾,怦然心動。
“對,你三叔母講究,愛美,到時候讓她帶著你。”王氏笑道。
母女二人正說到高興處,本就不結實的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一聲巨響,木屑橫飛,把這母女二人嚇了一跳。
“誰?是誰如此大膽?”王氏呆了片刻,霍的站起身,柳眉倒豎,杏眼圓睜。
“我!”任榮生大喝一聲,怒氣衝衝走進來。
“阿父。”任淑貞忙站起身。
王氏看看被踹掉的門,看看半屋子的碎屑,再看看黑著臉的任榮生,氣不打一處來,“你無緣無故把門踹掉做什麼?若是咱們立即要搬到青雲巷,你踹掉了也沒事,現在咱們不是還住著的麼?你踹掉了便要命人修理,既費人力,又費功夫……”
她自從嫁給任榮生的第一天起,因為有辛氏做依靠,便養成了跋扈的性子,在任榮生面前一向是趾高氣揚的。現在到了京城,沒有了辛氏的庇護,若是聰明人便會暫時收斂一些,可她並不是聰明人,還和過去一樣張揚,又覺得任榮生沒理,她自己佔理,更是喋喋不休囉囉嗦嗦,一張紅唇張了合,合了張,越數落越高興,沒完沒了,無休無止。
“是啊,阿父,您有話好好說,何必動粗。”任淑貞也幫著王氏抱怨責怪。
這門壞了就要修,修門就要花錢,本來錢就不夠花,這麼鬧下去豈不是越來越窮了麼?
任淑貞對她阿父踹門這件事非常不滿。
任榮生才從外面受了窩囊氣回來,見王氏和任淑貞這樣,如何不惱。他沒有罵慣王氏,可任淑貞是他女兒,他對任淑貞卻是不必客氣的,指著任淑貞一聲怒吼,“六娘立即給我滾出去!滾!”
他這真是怒吼,又氣又急,響遏行雲,把整個院子的人全都驚動了。
任召本來是在外頭書房的,這時也聽到聲響,匆匆忙忙的過來了。
任淑貞當著眾人的面被她阿父這般怒吼訓斥,羞忿欲死,雙手捂臉,哭著跑了。
任召正好迎面遇上她,忙拉著她問長問短,“六娘,這是怎麼了?”任淑貞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頓足道:“我也不知道,你去問阿父。”奮力掙開任召,掩面而去。
屋裡面,任榮生和王氏已經針尖對麥芒的吵上了,一個比一個聲音大。
任召腦仁兒都是疼的。
這都是什麼事啊。
有幾個僕人、婢女在院子裡探頭探臉,臉上都有幸災樂禍的笑意。這幾個人昨天沒擠上車,是在地上走著回來的,累的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