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了?”任淑英這麼生氣,能紅倒笑了。
任淑英再怎麼庶出、受冷淡她也是宣州刺史的親孫女,自然受不了能紅這樣當面譏諷,氣咻咻的看向任江城,“八妹妹,你的婢女這般無禮,你不打算管管麼?”
“我身邊何止有無禮的婢女。”任江城語氣不鹹不淡,“若是無禮之人我都要管,四阿姐,我要管的人可就多了。”
她用嘲弄的、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任淑英幾眼。
無禮?你的到來便是無禮的吧,你提的要求也是無禮的吧,你無禮在先,憑什麼要求別人溫文爾雅文質彬彬,待你周到妥貼無微不至?
“八妹妹你……”任淑英沒想到竟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
“八娘子,門外有鴻臚寺的人,和客曹尚書的人,問方才有沒有北魏人經過?”門房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請示。
任江城吩咐,“有十幾匹快馬經過,為首一人約二十四五歲,高目深鼻,會說洛陽雅音,略顯生硬,看長相像是北魏人,但是咱們並不敢確定,這一行人向北方去了。”門房一一記下,一溜小跑出去,將任江城的話告訴了外面的人。
“什麼鴻臚寺,什麼客曹尚書?”任淑英一臉迷惘,不懂任江城在說什麼。
任江城微曬,“四阿姐,你不知道接待外國使臣的事是由鴻臚寺和客曹尚書負責的麼?”
任淑英茫然又羞愧,“我……我沒想到……”
她之前一直以為自己出身雖差了些,人卻是聰慧的,比任淑慧、任淑貞、任江城這些嫡出的女郎都強上許多。可這時她面對著鎮定自若的任江城,自慚形穢、自愧不如之感,卻油然而生。
八娘懂的可真多啊,還很有氣度……
“四阿姐,我送你出去吧。”任江城站起身,語氣非常自然,“這裡是我舅父家的別業,我在這裡也是客人,你未經邀請便上門,實在太失禮了。我先送你出去,之後再作打算。”
“八妹妹,我……”任淑英做夢也沒想到任江城會出言攆她走,不由的大吃一驚。
上門便是客啊,再不受歡迎,也沒有開口趕人走的道理吧?
“八娘子,八娘子!”門房又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了。
任江城撫額,今天可真熱鬧啊,這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桓十三郎君在門口呢,問……問女郎有沒有受到驚嚇……”門房氣都喘不勻了。
“桓十三郎君?”任淑英眼睛立即亮了,一迭聲的催促,“是桓大將軍的兒子麼?八妹妹,快,快請人家進來好生招待啊。”
任江城心生厭惡,淡聲道:“父母長輩都不在家,我請他進來不妥。四阿姐,我這便送你出去吧,順便告訴他一聲,請他放心。”任淑英本是很不情願離開的,可是想到和任江城一起出去能見著桓十三郎,眼珠一轉,欣然同意了,“好,有勞八妹妹。”
任江城淡笑,帶著能紅、能白,將任淑英送了出去。
快到明鏡山莊門前的時候,任淑英遠遠看到一位青年郎君站在那裡,白衣勝雪,身姿清逸,腳步不知不覺便加快了,“八妹妹,快點,莫讓桓郎君久等。”
任江城見她這般不矜持,不由的搖頭。
美人誰不喜歡,可是見了美人也不能這樣啊,也不怕把人家嚇著。
“女郎。”“桓郎君。”桓廣陽和任江城客氣的相互見禮。
他風姿特秀,她清雅鮮妍,兩人面對面站在一起,比這山莊的湖光山色更加美好,如詩如畫。
任淑英本是想迫不及待想向桓十三郎獻媚的,可是真的見到他氣度雍空的站在那裡,沉靜如山嶽,凝重如深潭,又覺得他凜然不可侵犯,猶豫再三,勇氣一鼓再鼓,也沒敢往前湊。
“北魏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