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們四娘子,又溫柔又大方。”孫氏眉花眼笑。
任淑英也高興的笑了。
王氏還病著,任淑貞粗心大意,家裡的事都是孫氏把持。因王氏刻薄,孫氏著意籠絡,所以僕役侍婢等聽孫氏話的人多,向著王氏的人少,任淑英竟然就這麼著把兩匹衣料和所有的首飾都昧下來了,一件也沒有分給任淑貞。
不光不分給任淑貞,孫氏還在任榮生面前裝可憐,“郎君莫和娘子鬧了,我這些年苦哈哈的,倒也攢了幾個私房錢,這便全部拿出來給四娘置些新裝吧。唉,我這幾個錢攢的著實艱難,多少回忍飢挨餓,都沒捨得動用。這回為了郎君不和娘子爭吵,為了四娘子不丟任家的臉面,我心甘情願的拿出來……”
她眼中含著一包眼淚,說著這些情深意重的話,任榮生感動的差點掉下眼淚。
他拉起孫氏的手,信誓旦旦,“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孫氏低下頭,狡猾的、得意的笑了。
到了要赴瘐家消夏宴的這天,任榮生提前為任淑英、任淑貞這姐妹二人僱了兩輛牛車,任召不放心妹妹,要親自送她倆過去,早早的便在外頭等著了。
任淑英和任淑貞兩人打扮好了出門,甫一見面,任淑貞看到任淑英身上那輕薄飄逸的紗衣、璀璨耀眼的首飾,立即便炸了,“你從哪裡弄到的這些?是不是阿父貼補給你的私房錢?”任淑英早料到了這一點,裝出幅委屈模樣,“這是我阿姨攢下的私房錢置辦來的,阿父並沒有貼補。”說著話,早偷偷往任榮生身邊溜了。
任淑貞肯裡敢信她這個鬼話,冷笑道:“你哄傻子呢!你身上頭上這些沒有十萬錢根本置辦不下來,我不信你阿姨能攢這麼些私房錢!”也不管任淑英身邊站著任榮生,只管吵嚷不依。不光吵嚷,見任淑英穿的實在太好,嫉妒的眼睛都紅了,伸手要拉扯任淑英,“憑你也配穿這些?”
任榮生沉下臉,“六娘,規規矩矩站好了,和你阿姐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阿父確實沒有貼補你阿姐私房錢,你連阿父的話也不信了麼?”將任淑貞劈頭蓋臉,絲毫不留情面的一頓訓斥。
王氏不在跟前,任淑貞便沒什麼底氣,被任榮生罵得低下了頭。
任召過來拉任淑貞,“時候不早了,快上車吧,遲了可不好。”
任淑貞半推半就,跟著任召上了車。
任淑英得意的笑了笑,上了另一輛車。
一路上任淑貞都在跟任召訴苦,“二兄,阿父一定暗中貼補她了啊。”任召嘆氣,替她理著鬢髮,柔聲道:“這件事回家再細說。六娘,你不能再為了這個生氣,若是生氣,便不漂亮了。”任淑貞聽到“不漂亮”,嚇了一跳,“我不要生氣了。”任召欣慰點頭,“這樣才好。”好說歹說,總算勸得任淑貞暫時放下了這件事。
到了瘐家,任召眼看著任淑英、任淑貞各帶侍婢上了瘐家的轎子,見瘐家有管事僕婦陪在一邊,待人接物彬彬有禮、井井有條,也很放心,便和兩個妹妹約好了午食之後便親自來接她倆,之後也不回杏花巷,命車伕將車子趕到附近的茶室,進去喝茶休息,等著他的兩個妹妹。
任召挑了個靠窗的位置,看著一位又一位青年郎君鮮衣怒馬,風姿翩然,估摸著都是往瘐家去的,心中羨慕不已。
“可惜瘐家只是給了兩位妹妹請貼,沒有阿父,也沒有我……”任召大為嘆息。
這茶室之中陸陸續續來了許多閒人,其中不乏見多識廣的,高談闊論,旁若無人,“這瘐家哪是什麼消夏宴,分別是為北魏三皇子特地舉辦的擇妃宴。瘐家特地請了幾位精於騎射的小娘子,便是因為北朝男子喜歡這樣的女郎啊。”
“聽聽,這口味。”他旁邊有人嘖嘖讚歎,笑話起北朝男子的品味。
又有稟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