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和桓廣陽走近之後,看到有人在石桌上趴著,大驚。
任平生身子向前掠出,疾如飛鳥,桓廣陽緊隨其後,輕飄飄的如同一片樹葉,飄落在石桌旁。
“怎麼了?”陵江王大聲叫著,也緊跟著便過來了,居然也不比任平生和桓廣陽慢多少。
太子和會稽王見他們忽然一個一個“飛”走了,相顧愕然,莫名其妙,“這是什麼意思?”
“阿令。”任平生見到女兒嬌弱的趴在石桌上,大急,伸手扶起任江城,小聲又急切的叫道。
任江城一隻眼睛微微睜開,拼命衝他擠了擠眼睛。
“調皮丫頭。”任平生見她這樣,長長鬆了一口氣,小心的把她又放了回去,讓她原樣趴著。
陵江王眼尖,“咦,這不是……”桓廣陽掐了他一把,揚聲道:“朗朗乾坤,我的兩個隨從怎會忽然昏倒在這裡?此間必有蹊蹺!”陵江王怒喝,“對,必有蹊蹺!”眼光從四周一一掠過,大踏步往房舍中走,“讓本王看看,這房舍之中到底有什麼魑魅魍魎!”
太子和會稽王走的慢,這時也到了,見陵江王怒氣衝衝往房裡走,忙一左一右扶著他,“叔父,什麼事啊?莫氣著您。陛下方才還交待了,說您打小便是急脾氣,衝動易怒,讓我們多勸著您一些呢。”陵江王氣哼哼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不過,桓十三郎兩個隨從,還有一個宦者昏在外頭了,裡頭大概不會是什麼好……”
三人走到屋裡,跟被雷劈了似的,全愣住了。
元繹正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見他們三人進來,努力想睜開眼睛,“太子殿下,會稽王殿下。”而他懷裡是抱著一個人的,那是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女,看樣子還未成年……
會稽王忽然感覺血液像被凍住了似的,渾身冰冷。
這身材嬌小的少女分明是……他的寶貝女兒淳安郡主啊……
會稽王腿一軟,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
太子先是愕然,繼而憐憫,最後卻有一絲驚喜自他眼眸之中一閃而過。
好了,元繹再也不用在慶元郡主和淳安郡主之間挑挑揀揀卻做不了決定了,太子和會稽王也不必再為這件事明爭暗鬥各顯神通了,和親這件事,塵埃落定,無可更改。
太子忍了又忍,臉上還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果然孤王才是國之儲貳、未來的帝王,得到上天垂青的人,最終還是孤王啊。”
陵江王愕然,“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個青年郎君抱著位小小女郎?咦,這小女郎樣貌我好似很熟悉。阿剛,你坐地上幹什麼?地上涼,快起來。唉,方才你是怎麼勸叔父的,現在你自己倒隨意發起脾氣,一生氣便坐地上去了……克兒,這人方才叫過你的,他認識你對不對?何許人也?”嘮嘮叨叨,囉囉嗦嗦,說了兩籮筐話。
外面的任平生和桓廣陽也沒閒著,高聲呼喚小宦者,“這裡有人昏倒了,快取涼水過來。”小宦者遠遠的答應了,不敢怠慢,取了涼水飛快的跑過來,依著桓廣陽的吩咐逐一扶起趴著的人,將涼水澆到他們臉上。
“阿嚏……”宋小從響亮的打了個噴嚏。
“阿嚏……”甘小泉也是一模一樣。
任江城不會他倆這一手,被澆了涼水之後便睜開了眼睛,客氣的謝過那小宦者,“有勞,多謝。”小宦者見她醒的這麼快,好像被嚇住了,呆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連連謙虛,“不敢當,不敢當,小的不敢當。”
宋小從和甘小泉響亮的噴嚏聲之後,屋裡傳出一聲又細又尖、銳利無比的叫聲。
這叫聲太刺耳了,好像要把人的耳膜給活生生刺破一樣。
這尖叫聲響徹在岸邊、水上,兩條正在水裡游來游去快活覓食的魚兒被震得凌空而起,筆直的飛出了水面,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