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城站在一起會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是,任江城總歸是任刺史的孫女,孫女受封為縣君,公主府在舉行盛大的慶祝宴會,這個宴會若是把任刺史一家人摒棄在外,未免太不通人情了。
“她現在很開心,我不許有人進去打擾她,掃她的興。”桓廣陽冷淡的道。
桓大將軍哈哈一笑,命令道:“但凡到公主府赴宴之人,皆需稽核身份。你將這自稱任刺史的人帶到驛館中去,將他和他的家人妥善安置,一一查實身份,待查實清楚,再行請過來。”他說“這自稱任刺史的人”時,“自稱”兩個字是有意咬了重音的,侍衛是桓大將軍貼身服侍之人,何等聰明伶俐,聽了桓大將軍的命令便知道是什麼意思,應聲道:“是,屬下明白。”站起身,快步去了。
對啊,你若真是任刺史,你孫女受封為林山君的大好日子,公主府在為你孫女舉辦宴會,自然不便將你擋在門外。可是,你本來應該是在宣州的,現在卻突然出現在京城,自稱任刺史,你就你是任刺史你就是啊?先核實身份吧。等你的身份核實過後,再請進入公主府。
不過,可以想見的是,等任刺史身份核實過之後,公主府的宴會也已經結束了。想到公主府湊熱鬧,呵呵,這完全是空想。
公主府門外,辛氏由劉氏、任淑慧攙扶著,下了牛車。
說是公主府門外,其實離公主府大門也還遠著。因為今天壽康公主是大肆宴客,請的客人太多了,所以府門外長長的一排豪華車輛,一眼望不到頭。任刺史和辛氏的車根本到了府門前,離的還很遠,就被迫停下了。
辛氏、劉氏、任淑慧等人望著各色寶馬香車,看著不遠處雄偉壯麗的壽康公主府,眼中閃過驚異、羨慕、嫉妒等種種神色,複雜難言。
“這便是京城,便是壽康公主了。”辛氏嘆息,“到了這裡,才算是開了眼界啊。”
“是啊。”劉氏、任淑慧等人都附和。
任淑慧口中附和著辛氏,眼神漸漸暗淡下來。她是喜歡過瘐濤的,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對瘐濤的痴念,看到壽康公主府的氣勢,想到瘐濤的母親也是位公主,想必府邸和壽康公主府是一樣的,又覺欣喜,又是自慚形穢,“他是公主之子,何等尊貴,我這小小宣州刺史的孫女,哪裡配得上他?”心酸不已,黯然神傷。
庶出的五娘任淑然和七娘任淑清並肩站在後面,悄悄把壽康公主府的軒昂壯麗看在眼裡,心裡羨慕的無以復加。這裡便是公主府了,果然一磚一瓦都透著貴氣,與眾不同啊。
“有這麼多車,也就有這麼多客人了。”劉氏往四周看了看,眼光閃爍,心中五味雜阿,“聽說今天壽康公主是特地為八娘舉辦的慶功宴呢。沒想到,為了一個八娘,竟然驚動了這麼多的貴人。”
辛氏、任淑慧等人心思和她一樣,瞅瞅這一眼望不到頭的寶馬香車,想想任江城竟有這樣的一天,又是不服氣,又是氣憤,胸口好像被重物堵住了,悶悶的,鈍鈍的。
“八娘居然有這個福氣。”辛氏淡淡道。
“誰能想到呢。”劉氏和任淑慧嘆息。
“祖母,咱們也進去開開眼界,看看八娘現在是如何的風光。”任淑慧扶著辛氏,鼓足勇氣,彷彿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
“好,咱們進去開開眼界。”辛氏點頭。
想到那個搶在她前頭嫁給任刺史的李氏,她真是厭惡之極。而李氏留下的任平生和任平生的兒女,她更是憎恨入骨。李氏的孫女有出息了是麼?她要親眼過去看看,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氏的孫女就算再怎麼風光,再怎麼不可一世,見了她不也要乖乖的俯伏下來,恭恭敬敬叫她“祖母”麼?
辛氏昂首挺胸,由劉氏和任淑慧扶著往前走。
比她們先走一步的任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