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罕見了,也失去了其本來的意義,變成了對於有功大臣的文散官頭銜重賜。
可很顯然,從英國公口中說出的這個“開府”,絕不是一個虛名!
按照李勣方才的那番話往下推論,他分明是在說,當熊津大都督府本就位於海外的時候,在必要的情況下采取官員自行委任的方式,反而容易控制住局面。
而這個開府的權柄,非安定公主莫屬。
不過這樣一來,雖未封王,在實際意義上卻已差不多了。
要不是李勣提建議向來委婉,就按照他所問的第一條問題,李治都懷疑他還想說——
要不然把高麗也給划進熊津大都督府算了吧。
但奇怪的是,李治下一刻聽到的卻是英國公有些果斷的回答:“陛下這話說的有些不對。”
李治投回了一個詫異的目光。
英國公他都支援公主開府
了,還叫不看好安定公主?
李勣顯然看明白了陛下的疑惑,“我的意思是,與其說是我看好於安定公主,還不如說是邢國公更看好於她。”
他一邊將那份軍情戰報給還了回去,一邊說道:“我也算跟邢國公在早年間就有交情,對他的有些想法也能勉強揣度出個一一來。那麼不如我們做個設想,如果他這封戰報換一個寫法,會是什麼效果。”
李勣並沒有讓李治來猜,已自己緩緩往下說了下去,“這戰報的開頭他就該寫,他已如同陛下所期待的那樣,和安定公主這位熊津大都督南北合擊,覆滅高麗權臣淵蓋蘇文於蛇水。高麗隨之亡國。”
“只可惜在此戰之中,任雅相和龐孝泰不幸身故,但唐軍還取得了以下戰果,加上兵員消耗不多,不至於造成過大的財政壓力。”
再後面,才是那一串由蘇定方和李清月兩路打出的戰績。
李勣唸完後轉頭朝著李治問道:“如果您收到的是這樣的一封戰報,您覺得這其中有謊報打壓之處嗎?”
李治搖了搖頭。
或許有,但也可以說沒有。
因為這才是常規軍報的書寫格式——先將收到戰報之人最想知道的戰事結果擺在最前面,不讓人去猜測,而後才是戰場上交戰的具體情況。
相比之下,蘇定方寫的那封……
更像是故事的描寫手法了。
“陛下是不是覺得,當邢國公寫到他們被淵蓋蘇文攔截在蛇水以北,又恰逢兩位行軍大總管病故的時候,心都先被揪起來了?”李勣嘆了口氣,“不瞞您說,我方才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若要我說的話,這可能不全是因為邢國公有惜才之心,也是因為……他在任雅相和龐孝泰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李治:“他……”
“陛下先不忙著說什麼他不會到這個地步。”李勣認真說道,“對於武將而言,就算是倒在勝利之前也絕不會是遺憾,甚至若是陛下需要有人負責統領兵馬的話,老夫如今也敢親自上陣!”
他緩緩出聲,似乎生怕李治聽漏了半個字,“將領怕的,是後繼無人啊。”
隨著地域的擴張,邊境與外族銜接的地盤也就越來越大,可此前一起打天下的那些人,都已經或是戰死或是老死。
到了往後,到底要由何人來坐鎮邊陲,保護大唐平安呢?
這份有感而發的唏噓過於沉重,竟讓李治在一時之間沒敢去接。
他又已聽到英國公繼續說道:“您沒有發現,您麾下的番邦將領也越來越多了嗎?”
李治的腳步微微一頓。
“能用番邦將領不是壞事,甚至是君王有容人之量的表現,但若是番將太多,又成取禍之道了。反倒是安定公主,哪怕再出一個天生將才,她也不會走上天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