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慫恿的?”
狄仁傑坐在李昭德的面前。
在先前的數日裡,他沒有直接審訊疑犯。
按照皇帝陛下的想法,與其說是要捉賊拿贓,還不如說,是要他們藉機先將長安城中參與此事的一干人等全部拿下,確保他們暫時翻不出額外的風浪。
這些人在送走了李昭德後還在舉杯飲酒相慶,卻在突然之間全部被禁足在了宅邸之中。
直到他們涉嫌排程長安府兵,干擾巡防視線,與渤海高氏往來交涉,暗中相助武家眾人的證據全部被蒐羅完畢之後,狄仁傑才重新回到了洛陽。
相比於六七日前的李昭德,他此刻的神情中已不見了先前的高傲,只剩下了一片等待宣判的慘淡。
只在提及武旭輪之事的時候,還能從他的臉上看到一抹垂死掙扎的希冀之色。
“他是如何讓你去做此事的?可有人證物證?”
狄仁傑的問話是挺公道的,聽到這話的李昭德卻突然卡殼在了當場。
人證物證……這要他怎麼說呢。
他先前若是敢光明正大地和對方往來,那也不會先讓隴西李氏的旁支子弟,去和武旭輪攀談交情。先前在戲樓的會面,出入也格外小心。
至於物證更是全無一點。難道他要和狄仁傑說,是他覺得武旭輪奇貨可居,這才在並未得到什麼承諾的時候,嘗試著遵照他所說的去辦,又在發覺了武承嗣等人的所作所為後,自作主張地決定添一把火嗎?
他唯獨能做的,不過是嘴硬說道:“我與二皇子在戲樓往來,應當有人曾經見過。此事出自他的吩咐,將其叫來審訊便是。皇帝陛下令大理寺莫造冤案,那也該當將涉事之人全部請來才是。”
狄仁傑端詳了一番他的神情,問道:“可若如你所說,真是二皇子所為,他又為何要這麼做呢?”
李昭德咬了咬牙。
在這數日之內他想出了幾個可能的理由,但他也知道,其中歸罪於陛下的理由自然是不能被說出口的。
他只能選擇一個對他來說更為安全的答案:“自然是因為,二皇子要徹底撇開自己和前朝之間的關係,拿我們這些隴西李氏出身的朝臣去向陛下賣乖!他不甘心只做個尋常的皇子,那便只能
往我們這些人的屍骨上踩。”
接連數日的監禁所導致的身體虛弱(),?????�???葶?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讓李昭德急於將自己的這個猜測給落實,便幾乎是用吶喊的聲音說出了這個判斷。
可在他的最後一個字出口的時候,他對上的卻是狄仁傑有些微妙的神情。
“我說錯什麼了嗎?”
“你是什麼時候和二皇子見面的?”
李昭德篤定回道:“就在武承嗣等人啟程前往關中的前兩日。”
狄仁傑搖了搖頭:“那麼你一定不知道,再將時間往前推上十日,聖神皇帝還有一道在內朝議事中提及的事情,雖然並未對外宣告,但是太子殿下和二皇子都是在場的,也是因二皇子的請求,才有了這樣的一封暗詔。”
李昭德面色一變。
狄仁傑這話出口,他當即意識到,他即將聽到的,很有可能是一條他絕不願意聽到的訊息。
“陛下說,先帝在位之時,二位太子都死於非命,可見屢次更換儲君是為不吉。現如今她只有二位子嗣在膝下,實在不願看到她們重蹈覆轍。二皇子更是擔心,會有朝臣將他看做前朝遺孤,而非當今天子的兒子。正是出於這兩項考慮,陛下決定,留下一封詔令,並告知於朝中重臣,二皇子並無繼承大統的資格。”
“此外,二皇子近來雅好戲曲,聽聞《撥頭》大戲來自於西域胡人,他便有意請辭朝堂職務,前往西部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