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掉落得太厲害。
欽陵贊卓忙問:“那兄長打算怎麼辦?”
贊悉若目光中閃過了一縷思量,又倏爾沉了下去,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我們要讓出一些東西,但不是對贊普與沒廬氏那些人。走!你帶著一隊人,我們去見韋氏的人。”
欽陵贊卓:“……韋氏?”
“對,韋氏。”贊悉若回他,“自韋義策扶持松贊干布成就大業,到如今這麼多年,韋氏向來不顯山露水,卻也從沒人膽敢小瞧於他們的積累。但他們最好別忘了,自贊普開創出二尚一論的朝堂格局到如今,他們韋氏這一論能少有被二尚侵吞家業,不過是因為還有我父親這位大相頂在前頭。”
贊悉若目光冷然,“我噶爾家族若是一夕之間倒臺,上位的必然是二尚家族,是那些與藏巴王室聯姻的貴族。可尚就是尚,論就是論,姻親世家與功勳名門自有區分,我不信韋氏不明白這一點。”
“他們也最好別忘了,與他們有著手捧白石之盟的是松贊干布,不是現在這位痛恨權臣當道的贊普。若是噶爾家族沒了,下一個倒黴的就是他們!”
韋氏的這種生存之道,對於深諳政壇博弈的贊悉若來說還有些羨慕。或許噶爾家族的這等烈火烹油富貴只能持續四五十年,韋氏的這種積蓄髮展、明哲保身卻能持續上數百年。
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韋氏能再有一二十年的發展時間,讓自己在藏巴四茹的地界上紮根更深。
現在,對他們來說最安全的延續家族之法,確實是與噶爾家族聯手,頂住祿東贊喪命後的種種風浪,遏制住二尚家族想要重新掌權的反撲。
他們也是贊悉若在獲知父親死訊後的須臾之間,為自己選擇出的最合適盟友!
欽陵贊卓跟上了贊悉若往外走去的腳步,一面覺得兄長的這個決定確實沒錯,一面又忍不住問道:“可如此一來,兄長豈不像是上門示弱給韋氏看的,又能如何保證,我們今日這一去,不是在與虎謀皮呢?”
“……與虎謀皮?”贊悉若忽然止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了欽陵贊卓,“那也得他們是虎才行!我們有一個讓他們不得不依然以我們為主的理由,也是一個他們接受藏巴繼續以噶爾家族為大相的理由,那就是——”
他一字一頓:“他們出不了一個統兵奇才!”
欽陵贊卓面色一震。
在兄長投來的目光中,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裡面除卻行將立足政壇接受風雨的凌厲之外,還有一份對他的殷切期許。
也讓他意識到,在今日的危局面前,除了他在將長兄當做父親一般信任,他的兄長……又何嘗沒有在將他當做自己的支柱。
“藏巴的年輕將領裡,唯有你有此本事走上前臺,打出對外擴張的戰績,而其餘的那些,甚至在跟象雄殘部的交手中還要落在下風。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能被委以重任,難道就憑他們的姓氏顯貴嗎!”
贊悉若篤定說道:“所以韋氏會和我們站在一起的,我也會想辦法在抗衡住二尚施壓後,向贊普建議,令你出征小勃律,
重新將領兵的威嚴爭到手中!()”
這是一個充滿危險,又充滿機遇的決定。
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ap;ldo;阿弟,你不會輸節完整章節』()”
祿東讚的戰敗其實和欽陵贊卓沒什麼關係,但對吐蕃來說,這原本是一場該當由欽陵贊卓去打的仗。所以無論他是否是因前往大唐西域謀劃叛逆,才讓父親替他接過的指揮權,積石山之敗與西傾山葬軍都暫時無法與欽陵贊卓切分開關係。
贊悉若這句“輸第二次”的發問並沒有說錯。
在這樣一句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寄託的發話面前,欽陵贊卓眼眶發熱,毫不猶豫地給出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