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副太讓人眼熟的畫面了。
如果接到這個“驚喜”的人不是李清月而是劉仁軌的話,那麼這個場景的眼熟程度還會往上多翻一個檔次。
那分明就是她當年幹出來的事情。
但李清月自覺,自己這個叫做——受限於壽命值,也為了在大唐站穩腳跟,不得不做出這樣的冒險之舉。
和太平這個情況還是不一樣的。
“誰教你到這裡來的!”李清月把李長儀和上官婉兒帶到臨時營帳之中,便忍不住露出了頭疼的神情。
她們是真正的小孩子啊,哪能隨便學她這麼胡作非為。
但大概是因為沒有了外面的那群圍觀之人,也已正式抵達了濮陽,李長儀自覺自己的行動取得了大成功,便鼓起了勇氣湊到了李清月的面前,回話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我是想來這裡幫阿姊的忙。沒人教我啊……”
想到沿途之中李旭輪怎麼說也幫了她不小的忙,李長儀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他保守秘密。
於是這最後的五個字,剛被她說出口的時候還有些心虛,等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就已完全變成了斬釘截鐵。
這樣阿姊應該就瞧不出來了。
她只是在效仿阿姊為阿孃分憂的優良傳統,能有什麼錯!
然而下一刻她的腦袋上就多出了姐姐的手,一把揉亂了她的頭髮,“行了,你一點都不擅長說謊。”
雖然太平肯定也想出門來玩,但李清月對這個妹妹的脾性還是能確定的。
若沒人從旁教唆,她想不出來這個自己偷偷跟上,還能一直藏到濮陽才被發現的計劃。
此外,婉兒脾性沉穩,若只是太平自己要偷溜出來,她也不會就這麼跟出來。畢竟若是太平出了什麼意外,還會牽扯到與她相依為命的母親身上。
所以這其中必然有人從中介入。
“說說看吧,”李清月饒有興致地發問,“賢兒教的還是旭輪教的?”
李長儀嘴硬的表情都沒在臉上掛多久,就聽到李清月接著說道:“你要是不說的話,我立刻就讓人將你送回去,反正你都到濮陽了,也不算沒出來見過世面。我這邊修築河道的人手多一個少一個也沒區別,將你送回去綽綽有餘。”
“我有多少人可用,你應該還是清楚的。”
“阿姊你這是威脅!”太平憤憤不平。
但一想到她能成功離宮,也是她威脅李旭輪的結果,現在真可謂是一報還一報,她又頓時啞火了。
果然,她還是沒學到阿姊的精髓。
得先有足夠讓人敬畏的本領,才能在百般應變之中都不落下風。
她小聲問道:“那我若是交代了,是不是就不用被送回去了?”
李清月好笑地看著李長儀那雙滿是期待的眼睛:“我要說不是的話,我看你不僅不好好交代共犯,下次還敢在沒人庇護的情況下,跑到更加危險的地方去。”
現在
總算只是到她面前來,可萬一往邊境跑,那就麻煩了。還不如讓她將自己的共犯給供出來,這一次就姑且讓她繼續留在此地算了。
說起來,一個七歲的孩子若是長在民間,也該當知曉五穀天時、風俗民情了,不能光只會學些經文典籍。
想到洛陽元氏對元希聲的培養路子,李清月又不免覺得,太平可不能落在對方的後頭,那麼她這次突然離家跟隨而來,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只是,還得將小妹偷溜出門的後續麻煩給解決了才好。
一聽姐姐這句形同預設她行徑的回應,李長儀當即沒心沒肺地將同夥給出賣了個徹底:“是三哥幫的忙。他說早年間阿姊參與熊津、高麗戰事也是偷跑出門的,我就覺得自己也能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