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這件事……譬如劉相、姜相等人也是知道的。”
那麼便絕不可能有李昭德所說,是武旭輪為了權力,不惜以大義滅親之法,將李昭德等人給誆騙入套。
唯獨剩下的一個可能性,就是聖神皇帝用武旭輪為餌,將他們釣了出來。
可這個猜測,他先前不能說,現在……自然也不能說!
畢竟,沒有任何一道聖諭迫使他非要在察覺武承嗣的舉動後,會是這樣的表現,也沒有人非要讓他目睹李唐宗廟被燒燬後,才跳出來“力挽狂瀾”。
在外人看來,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貪婪引發的。
狄仁傑的下一句話,更是直接讓李昭德的眼前一黑:“還有一件事,我也希望你能認真作答。在我們將長安城內涉事人員暫時扣押的時候,發現有一些人還有案底在身,按照陛下的意思,審問一件事也是審,審問多幾件事也是審,倒不如抽絲剝繭地盤問個清楚。”
李昭德顫抖著嘴唇,卻只覺憑藉著自己剩下的力氣,實在難以說出什麼話來。
案底這種東西,對於達官顯貴之家來說,簡直是再尋常不過的東西。便如當年長孫無忌得勢的時候,能先將本要被判處死的褚遂良改為流放,又將他重新調回朝中,一路託舉回相位。
隴西李氏背靠李唐皇族,在朝堂世家的接連起落中,雖然沒有被直接捧到最高的位置上,卻也鮮少遭到波及,簡直是一群最為特殊的群體。
也正因為上頭的這份庇護,他們在族地動輒做出肆意妄為的舉動,若要翻查案底,會被一口氣拉下馬去
() 的,何止是五人十人!
可偏偏,他們現在連求情的藉口都沒有了。
誰讓當今天子姓武不姓李。
她還在問罪於隴西李氏的同時,一口氣以謀逆叛國的罪名處死了自己的二個子侄,就算是那火燒李唐宗廟之事傳揚到了民間,也絕不會影響到君王的民望。
李昭德僵硬著身子,竟不知這春日明明已經到來,為何在他這裡會還有這麼冷。
只聽到狄仁傑繼續發問:“你還有什麼想要辯解的嗎?”
他的眼珠都過了好半晌,才重新恢復了轉動,將目光慢慢聚焦在了狄仁傑的身上:“我不想給自己辯解了,我只想知道,你看懂陛下在做的事了嗎?”
狄仁傑嘆了口氣。他既然是個能被陛下親自從官員中提拔上來的聰慧之人,自然也能看出這件事情背後的門道。
可這些人能走的路,從來都不只有被人單獨點明的那一條,或許一旦在他們面前擺上新的機會,他們就會試圖撬動風雲,那也怪不得陛下要提前將這些危險,統統都給扼殺在搖籃之中。
他道:“我只知道,在肅清了隴西李氏後,朝廷能夠讓人整頓隴西秩序了。有你們開了頭,後面的事情就沒那麼難辦了。”
……
這件事情的意義,又何止是以問罪隴西李氏,繼續打擊朝堂之上的世家勢力呢?
武承嗣等人被快速判處的斬立決,也並不僅僅是為了除掉那些只知惹禍的武氏宗親。
當朝堂重臣被再度召集於神都紫微宮內的時候,就見上首的聖神皇帝面前還擺放著一摞圖紙。
見劉仁軌、契苾何力、姜恪等人已然逐一落座,她便示意一旁的宮人將這些圖紙分發到了他們的手上。
“這是……”
“此前在朕的登基典禮上,你們應該已經聽到過一些風聲了。朕有意讓閻卿於天壇地壇和社稷壇之上加蓋一座樓宇,將二座祭壇包容其中,上通瓊霄,下接黃土,正是我武周的明堂。”
“自商周之後,明堂就成了天子祭天祀祖之地,可正如朕當日在朝堂之上所說,武周基業自朕開始,並無所謂的先祖之說,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