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
雖然就編織的手藝上來說還有些稚嫩,但並不會有人因其乃是草編,就認不出它的樣子。
她當即格外給面子地將兩把農具各自握在了手中。
不過雖是如此,為了防止東西掉了,在為她穿戴整齊後,澄心又將細繩往她的襖袖上紮了一道。
手一鬆開,瞧著就像是兩個綠油油的掛件。
還怪可愛的。
澄心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小公主的表現,見她並未因睜眼後未見著母親哭鬧,反倒睜著一雙大眼睛等著被抱去填飽肚子,大鬆了一口氣。
她平日裡舉止踏實用心,這會兒卻起了些童心。
明知兩個多月的嬰兒不該聽懂人言,她還是在床邊蹲了下來,活像是在跟她閒談,“昭儀主子已同陛下一道用過早膳了,眼下正同萬年宮掌事宮人一道處理雜務,不是丟下你不管。”
“主子還特許了,今日合適的時候可以將您和五郎抱出去一會兒,看看這行宮中是何模樣。”
“不過,只能一小會兒,外頭還冷,不能吹久了風。”
她這“一小會兒”的話伴著個比劃的手勢,看著很是生動可愛。
於是在她伸手來要將人抱起的時候,武清月順勢找了個舒坦位置,也好省省對方的力氣。
趴在對方肩頭的時候,她也正好將新居所掃視了一圈。
這裡已經看著井井有條的樣子了。
想到澄心方才話中所言,她不免有些感慨。
有些人能成功真是有道理的。
若換了是她在武媚孃的位置上,連日奔波後恨不得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哪來這等精力先是編草繩,又是陪李治用膳。
太捲了太捲了……
但怎麼說呢,要昨夜聽了兩句的武清月覺得,這頓早膳與其說是盡到妃嬪義務或者聯絡感情,倒不如說,她是去交代計劃的。
這倒還是有必要的。
澄心可不知道這小公主在想著什麼。
被送去乳孃那兒填飽了肚子後,小公主就被帶到了殿中暖爐邊,像個毛茸茸的小烏龜一樣俯趴在熱墊上,手中還不忘握著那兩個草編的新玩具。
日頭漸漸升高,透入殿中的溫度也升高了不少,忽有人往距離她們最近的窗子敲了兩下
() 。
一聽這動靜,澄心當即重新將人給撈了起來,又搭上了一件小斗篷,再喊上兩個同行的看護宮人,就是出行的陣仗了。
她回憶著昨晚上武昭儀同她說的行走路線和種種囑託,心中還是不免有幾分忐忑。
所幸,需要忐忑的也不是她一個。
當她出了殿門,就看見桑寧和那早前就負責照看五郎的宮人一併,也正帶著五皇子出門去。
在五皇子手中抓著的,也是一隻草編的小鋤頭!
李弘方得了新玩具,又得到了出門的準允,還是在一個他從未來過的漂亮地方,哪管自己走路的腳步是不是穩當,就想急急忙忙地扯著人往外走去,一派橫衝直撞的樣子。
反正他很清楚,等他走不動了,自然會有人把他抱起來走,怎麼也不會讓這趟出門半途而廢。
臨到了出門的時候,他總算瞧見,在另一路宮人的肩膀上還掛著一團毛球呢,連忙高喊了一句“妹妹”。
武清月“居高臨下”地瞧了他一眼,沒給出什麼回應。
李弘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反正阿孃已經給他解釋過了,要讓妹妹開口,還得好長時間呢。
他只是仰著腦袋朝著身邊的宮女發問:“妹妹不跟我們一道走嗎?”
宮女彎腰答道:“小公主不走遠,只是出去兜兜風,可五郎不想去看看附近的那片瑤池梨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