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庇護了武周大軍的來襲,也讓那些被重弩驅動的標槍變得越發可怕,卻也在同時,讓這些凌空砸下的鐵蒺藜,變成了最好的阻攔武器。
武清月神情凝重地聽著先遣隊伍中發出計程車卒慘呼,拉扯住韁繩的手也有一瞬的收攏。
毫無疑問,吐蕃士卒無法將絆馬索和拒馬樁安置於城關之外,卻也能用這種方式,形成一道鋪設在關前的殺傷陷阱,給她們這頭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讓盾兵掃路。”
號令一出,在這火光之中的武周兵馬頓時發生了不小的佇列變動。
一面面鐵盾以著地推進的方式出現在了騎兵之前,也將前方的鐵蒺藜都給阻擋在了鐵器以外。
而後將其掃入了鐵盾之內,由後方計程車卒將其叉走。
可這樣一來,傷亡確實是減少了,卻也讓推進的速度變慢了不少。
這樣的緩慢推進,更是讓那頭的守軍獲得了喘息之機。
這一點機會,若是放在久已勞累計程車卒這裡,可能還發揮不出多大的效果,可對於近日戍守有序的吐蕃士卒來說,已能讓他們發起一輪絕地反擊了!
城牆之上重新列陣而起的,正是一名名手持弓弩計程車卒,趁著武周大軍需要處理地面上的種種問題,直接將弓弩凌空高射而下。
先前兩場戰事所帶來的兵力折損,在這道等同於衛藏四如正門的關隘這裡,已看不到任何一點端倪。
能夠看到的,是那飛蝗一般密集的箭雨,朝著對面的入侵者,發起了兇悍的還擊。
武清月的眉峰微動,對於敵軍的訓練有素,或者說是作戰狀態的保持,並不太意外。
赤瑪倫的本事若僅限於將人安排到崗位上,那也太對不起她專門下達的
那封戰書了。
不過……
敵軍雖強,她也還沒正式出招。
“前軍穩守,側翼出兵。”
這道由鼓聲傳遞出去的作戰號令,吐蕃士卒是沒法破解聽明白的。
他們只能看到,在他們這頭短暫地佔據了上風,遏制住了武周大軍攻勢的同時,敵軍又突然發生了不小的變動。
持盾計程車卒逐漸朝著西面挪移,取而代之在前的,是那一座座轉為鐵壁的攻城巢車。
或許將其稱之為巢車,也已不那麼合適了。
因為這些障壁,讓城頭的吐蕃士卒也難以看清,武周的後軍到底是在以何種方式進行挪動。
接踵而來的腳步聲,倒是和巢車的推動一併,混雜成了一種撼動城關的可怕聲響,讓人簡直要將方才恢復的那一點士氣都給徹底丟棄殆盡。
也便是在此時,在城關的西側,忽然傳來了一陣異樣的響動。
那裡本是一段不算太高的山嶺,在其上分佈著同樣嚴陣以待的吐蕃士卒,作為偏路的防守朝著下方射箭進攻。
身在其上計程車卒卻發現,一支整頓過後的軍隊一改先前直撲關隘而去的兇悍攻勢,調轉頭來朝著他們這方襲來。
但先到的卻不是這些在掩護下移動的軍隊。
而是一枚枚與鐵蒺藜大小相仿的鐵球,在巢車的投擲之下凌空而起,砸在了嶺上。
“當心,是那雷火!”那些士卒之中當即傳出了一陣驚呼。
“我怎麼會蠢到用雷火呢?”武清月聞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在她話音落下的剎那,一道道炫目的白光隨著小球的引爆來襲。
沒有那麼大的聲音。
只有驚人的閃光,在一瞬間將山嶺照成了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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