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我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說我這邊將人召集來後,沒這個本事繼續攻其不備,領兵深入你吐蕃腹地,還會被那位攝政王太妃給看穿情勢,知道統兵的是我而不是你,提前做好防備,這確實大有可能。畢竟——”
“我從不敢小覷一個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
他自己的上司就是這樣的一個奇蹟,而吐蕃這頭對於女子掌權的限制比之中原還要嚴重得多,赤瑪倫能得到這些將領的信服,本身就是一個身為強敵的訊號。
“可我何時說過,我在將那些人找來聽從教義後,就要帶著人一併啟程進攻了?”信誠問道。
“那你要的是什麼?”大勃律國王沒忍住開口發問。
信誠答道:“武周太子有令,務必要令大小勃律、泥婆羅、象雄、羊同等地不可參戰,讓衛藏四如西北面局勢混亂。比如說——”
該怎麼解釋太子所需要的這個混亂呢?
他朝著韋將軍問道:“若你此刻不是我的階下囚,而是身在藏原腹地,在獲知你被俘獲的訊息後,你會覺得,接下來欽陵贊卓會走什麼路線進軍?”
“在我方並不進攻反而在此地傳教的情況下,象雄會不會趁機要報當年被松贊干布算計以致國度瓦解的仇怨,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舉動?”
“我也不妨告訴你,欽陵贊卓會率兵先奪連雲堡,後破小勃律,便是我武周的太子殿下已重來藏原的標誌。當年她不會避諱正面交戰,還有天雷相助,如今也不會覺得這邊的花招能夠左右戰局。可你們呢?你們連這條分支戰線都做不成事,又真有底氣迎戰武周精兵嗎?”
信誠這一連串的話,讓韋將軍的臉色白了又白。
這三個問題,他一個比一個回答不上來。
就算他從信誠和大勃律國王的對話中知道,武周沒有要讓大小勃律耗費人力建橋的計劃,欽陵贊卓這個名將也不可能只被留在小勃律那頭。
這太浪費了。
那麼這頭的混亂,也恰恰讓人無法判斷,這個已經用擊破小勃律戰績證明了自己備受重用、能力不減的將領,會走哪一條路實現他掀起的復仇狂瀾。
而第二個問題,正是吐蕃先前幾十年裡的擴張所勢必會帶來的負面效果。
再加上宗教的誘導,真不知會演變到何種地步。
第
() 三個問題,更是讓人心頭髮緊。
大小勃律這頭的交戰博弈,隨著信誠的橫空殺出,暫時決定了佔據優勢的一方,也確如信誠所說,當這分路的戰場殺出一個個意外的時候,吐蕃何敢確保,那看似穩固的三道防線,就能阻攔住那位武周太子進攻的腳步!
這先出的一步,不是為了直接揮兵直入,而是落下了一子,將棋局給全部攪亂了。
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
當大勃律的軍報抵達邏些城,又在隨後傳來了幾條不太尋常的訊息後,赤瑪倫便對著面前的佈陣輿圖沉默了許久。
在隨後召開的軍事議會上,她竟是直接丟擲了一個讓在場之人無比震撼的訊息。
“您說……韋將軍他可能……”
“他可能已經落到敵軍手裡了。”赤瑪倫沉聲答道。
“但他先前傳遞回來的軍報沒有任何的異常,如同您所安排的那樣,將那座橋樑給燒燬了!”
“那又如何呢?”赤瑪倫回道,“你要如何解釋隨後的訊息?”
羊同、象雄前去支援的第一批人手很快折返回到部落,而後各由一位貴族帶兵前往大勃律。與之隨行的還有苯教的重要人物。
若是負責主持大勃律那頭軍情的依然是韋將軍,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需要的只是人數,而不是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