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氏看著穿著大紅嫁衣的周映寒站在自己面前,抖著手用帕子捂著嘴巴,淚水輕輕滑落,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見周映寒慢慢地跪了下來,麗氏嚇了一跳,連忙上前要扶周映寒,卻被月如輕輕攔下。
只見周映寒結結實實給麗氏磕了三個頭,麗氏這才上前扶起周映寒,“這怎麼使得,你是小姐,不該如此,這不符規矩。”
“沒有您就沒有我,只我今天出嫁,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回來。這麼多年,姨娘為著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姨娘放心,等著夫君高中那天,我必會來接姨娘。”
麗氏輕輕地撫摸著周映寒的鳳冠,這是每一個女子都夢寐以求的呀,自己沒有那個福氣戴上,可女兒卻可以,這也是圓了自己的夢了。
“不必接我,如今府裡是二奶奶做主,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只管好好經營你的小家,侍奉公婆,照顧夫君,生兒育女,叫我知道你過的好,過的舒心,我就是日日吃素也是願意的。”
周映寒點了點頭,“沒錯,有二嫂在,我再沒什麼不放心的了,姨娘只管在自己院子裡,二嫂若是需要,您只管全心全力,若是沒叫您,您萬不可靠上前去。”
麗氏點頭,“好孩子,放心吧,去吧,好好過你的日子,只你過的好,姨娘已無求了。”
周映寒看著麗氏鬢角的白髮,鼻子一酸,撲到麗氏的懷裡,貼著她的耳邊輕聲道,“娘,且等著,女兒總有來接您的一天。”
麗氏如同被石化一般,看著說完這句之後轉身而去的周映寒,她叫自己娘,自己從來不敢奢望的那聲娘呀。
女兒大紅嫁衣的衣角閃過院門,麗氏的淚水滾滾而下,這輩子再無它求了。
周映寒出嫁後第二天一大早,周鈺由著孟綰給自己整理著衣服。自從那天從城外回來後,兩人之間那層薄薄的堅冰好似突然消融了,又回到了往日裡的時光。
看著孟綰滿臉心思的樣子,周鈺嘆了口氣把她輕輕擁入懷裡,“不用擔心,太子殿下再有什麼想法,也不會在自己孃親這麼重要的日子有動作的。再說,昨天我們還商議過,現在還沒到太子與瑞王鬧到哪一步的時候,而且太子也沒有任何理由衝著瑞王去的,他現在還是需要瑞王爺的。”
孟綰依在周鈺懷裡,“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這眼皮又跳的厲害,心也慌,就好似那天出事那般心神不寧的。你們這次可是要出城的,外頭不比城內,千萬小心。”
周鈺扶住孟綰的肩膀,吻了吻她的額頭,“放心吧,明天晚上就回來了。我想著再有三四天,舅舅就該回來了,等著這件事辦完了,我與瑞王爺告個假,陪你與岳母去接舅舅。”
孟綰點點頭,踮起腳尖吻了吻周鈺的唇,周鈺按住孟綰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看著周鈺大步走出院門,孟綰吩咐串兒,“你去尋六子,辛苦他把人安排好。”
串兒點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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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鈺到瑞王府的時候,天已然大亮了,宋祿與他見禮之後道,“你知道不知道,這次王爺本沒打算帶你去的。”
周鈺不解,那為何又帶他去?
“具體什麼原因我們都不知道,只這次你跟在王爺身邊,一定要多加警醒才是。”
周鈺點了點頭,待與瑞王一行人到了與太子約好的東城門時,卻瞧見景王正與太子談笑風生。
瑞王與周鈺對視一眼,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景王爺也來了?難不成太子也約了景王,還是兩人巧遇?
只是容不得周鈺多想,連忙下馬與太子和景王見禮。
太子先是與瑞王寒暄了幾句,然後對著周鈺道,“六弟與沒與你說,讓你去是孤的主意。”
還不待周鈺回話,太子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