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副健壯修長的身體,肩頭的黑蝴蝶已變得斑斕,胸前的空白小了許多,正好是鳳凰面具的形狀,氣息繚繞。
“你的衣服。”葉兒在門外輕輕敲門。
門被推開一條縫,祝童接過衣服,卻沒把門關上;江湖風險越來越大。也許應該就此攤牌,無論葉兒如何反應,這樣對大家都好。
六、蘭花傘(下)
葉兒正在猶豫是否推開這扇門,門外響起黃海的聲音:“葉兒,李想會來了?朵花呢。”
“朵花?你有本事打一個女孩子,怎麼沒本事把她找回來?你這樣的男人,哪個女孩受得了?”
黃海走進房間,祝童嘆口氣,擦乾身體,把衣服一件件套上;帶上眼鏡走出衛生間的,又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李想。
十幾分鍾時間,黃海被葉兒罵得滿臉通紅,坐在床角低頭抽菸。
“黃海,回去休息吧;朵花沒事,她要回山裡,我讓她換個地方,蝶姨也很生氣。等明天,朵花冷靜下來,讓葉兒先去看看。女孩子嘛,臉上掛不住是一定的。”
祝童泛泛的勸道,他很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但是黃海的情況不一樣;他心裡對葉兒一直放不下。
人都是矛盾的動物,黃海也許是看到他們在跳巖放河燈,觸景生情,對與朵花之間的關係後悔了也說不定。畢竟,上海是個浮華的世界;相比與朵花的單純可愛,激情過後,葉兒更有魅力。那一巴掌,未嘗沒有後悔的意思。
葉兒把祝童的毛衣送過來,幫助他套上;黃海扭頭看一眼他們,輕聲道:“謝謝,我知道。”
“黃海,朵花其實很愛你的,她很迷茫,特別是這個時候。上海對於她的陌生的,回到湘西,朵花難免會放縱自己的感情,一個女孩子跟你跑到上海,你要多理解她。有些事,你既然選擇自己擔當,就不要感覺委屈。”
葉兒說一句,黃海點一下頭,小學生似的;黃海對葉兒的依戀,是發自內心的。祝童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葉兒把很多事都看在眼裡,只是不多說而已;她說這些,其實也在擔憂黃海和朵花的未來。
黃海走了,祝童躺在葉兒懷裡,讓葉兒為自己按摩肩膀;葉兒溫柔的手似有魔力,漸漸平復著腦子裡的金光燦爛。蝶神,在葉兒的安撫下慢慢安靜,慢慢合攏翅膀。
祝童閉上眼,輕輕響起鼾聲,這樣的沉睡在他是很難得的。
葉兒停下手,起身為祝童收拾扔在椅子上的外衣,在袖口處摸到一根硬硬的東西;小心的取出來,發現那是池田先生送的黑針。
她奇怪的看看黑針,又看看祝童,不明白他為什麼把黑針藏在那裡。
ck表的指標指向三點,葉兒毫無睡意,把祝童的頭抱在懷裡,痴痴的想著心事。
第二天是年初三,葉兒一早就去找朵花替黃海說情,祝童到醫院看柳伊蘭。
鳳凰城的醫院不大,門前也沒有海洋醫院的氣派和熱鬧;但是祝童看到不少美麗的女子,多打著紙傘在醫院周圍徘徊。
她們都是蘭花弟子,紙傘上印都印著蘭花圖案;多數只有一朵蘭花,有幾個是兩朵或三朵。走進住院部的門廊時,祝童看到兩個紙傘上印著五朵蘭花的女子,年紀四十上下,風韻依稀,眼裡射出冰冷凌厲的光。
這是高手啊,祝童暗中算計一下,前後竟看到有四十多位打著蘭花紙傘的女人;柳伊蘭出事,敢是蘭花的高手都趕來了?女人到底是女人,誰發出的召集令?鳳凰城很小的,一下出現如此多蘭花弟子,是不是太過分了?
安妮開啟房門,臉上還是一片憂慮,房間裡還有三位蘭花的姐妹,都是一派精明強幹的女強人樣子;青梅也在其中。
“昨天晚上索翁達活佛來了,只是柳大姐如今的情況還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