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爾基金等於以一個相當便宜的價錢得到了福華造船百分之五的股份,而範西鄰副市長成功地阻止了一場針對福華造船的陰謀,他屬下的公司也得到了相當不錯的回報。
“到賬多少了?”王文遠問。
“八億美金,修伊博士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或者說芬尼得到了什麼訊息。餘下的兩億美金一週前就到了香港。”
“是……因為我嗎?”王文遠想到了他傳給部裡的那兩份檔案。
“是因為斯內爾,邁克。斯內爾。”祝童道:“斯內爾夫人沒有邀請修伊博士。”
“很正常啊,大家都知道你和修伊博士關係不佳。”
“斯內爾先生在這一個月裡沒有與修伊博士透過電話,他們認識好多年了。”
“安東尼?”王文遠不確定地問。
祝童點點頭:“安東尼失蹤的那段時間與修伊博士在一起,”
王文遠埋頭想了好久,才算大致理出個頭緒來。
範西鄰曾圖謀插手福華造船,後遭遇祝童的反擊放棄了。芬尼看到了,示意修伊博士卻也試探能否收買他、或者合作,想利用範西鄰的權利得到足夠的股份,進入福華造船董事會。
可範西鄰馬上挖了個坑,把修伊博士裝進來了。
安東尼看出修伊博士的真正身份,把訊息傳給斯內爾。所以,斯內爾雖然沒有阻止羅貝爾,卻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修伊博士。在他看來,只要握由福華造船百分之五的股份,斯內爾基金會就穩賺不賠。
“你認為範市長……”王文遠懷疑地問。
芬尼代表著fbi,作為一個副市長,與這樣的人有關係是相當敏感的。
“文遠兄,你認為如果一個正直的官員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做?只怕他為了自己的官位,嚇都要嚇死了。”祝童很認真地說;“那個世界沒有君子存在的空間,這是殘酷的現實。只有範市長這樣‘久經考驗的幹部’才有與他們過招的資格,也只有他那樣的出身才有那樣底氣,把修伊博士和芬尼玩弄與股掌之中的而不怕被人猜疑。田旭陽或者範西鄰,他們可能用盡手段為自己撈取好處乃至侵吞國有資產,但他們不會傻到去動搖國本,做漢奸賣國賊的可能更小。至少,在絕大利益的誘惑面前,比絕大部分高呼愛國的社會精英與普通人選擇背叛的機率要小很多。好了,不談這些。我把那些東西給你,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透過你的手把那部分正在流失的國有資產收回去。蔡玉仁先生你知道吧?他以前是範西鄰的高參,現在是鷹洋投資總裁。鷹洋投資正謀求入股那家建設投資公司。”
王文遠嘆息一聲,這才真明白了。祝童這番話讓他受益匪淺,驅散了一直籠罩在他眼前和心裡的那團迷糊。可扳倒範西鄰,也不是他這個科級警官能做到的。
“文遠兄,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明天一早,我要陪斯內爾先生到處轉轉,你需要找個合適的理由,不與我們同行。”
“為什麼?”王文遠心裡一顫,這次出行,不簡單啊。
“斯內爾先生對佛教很感興趣,我們要去雲峰山,看看雲峰寺。”
“一定要去嗎?”王文遠低聲道。
“神醫李想”已經累積起足夠的關注度與人氣,斯內爾先生是一枚棋子,肯定會吸引更多國內外媒體的注意。祝童既然勸他不要去是要放出勝負手了。那樣的場合,他在的話一定會很為難,以後也可能受到牽連。
“我是不得不去。李頌漢李警官就在周圍,文遠兄,你是我唯一信服的好警官,我希望你能走的更高、更遠。如果現在請假、或者忽然生病……”祝童神情複雜地與王文遠對視著。
“好吧,我生病。”王文遠伸出手。
祝童捻出龍星毫,刺進王文遠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