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身著一件玄色僧袍,腰際繫著一根麻繩,腳穿粗布白襪,上套一雙破舊的麻鞋,以緩慢穩重的步履,沿著古塔外的石磴拾級而上。
當老者踏上最後一階石梯時,他那雙不大的棕褐色眼珠中似有一輪殘月閃過,偶一轉盼間,毫無生氣的眼神頓時變得冷峻威嚴,眉宇間帶著凜不可犯的煞冷之氣。
老者走到古塔沙丘下的河畔一動不動,後頭荒丘上是死一般寂靜。
所謂法相古塔,正是大明祖寺所有前任方丈將禪位留給下任方丈後,才可進入的閉關之所。那毫無疑問,這位瘦弱,毫無生氣的老者儼然也是祖寺的前某一任方丈。
就在這位祖寺前方丈佇立在河畔舉目凝望之際,他的身邊突兀的隱現出一個光頭年輕人,站在老者右首邊,嘴角掛著一絲意味深長,難以捉摸的詭笑。
“去吧。”那光頭年輕人的眼睛,黑得深不見底。左手拍拍老者的肩膀,輕聲說道。
老者聞言,木訥的點點頭,化作一道青煙,消失在了祖寺後山的河畔邊上。
待得老者消失,年輕人長長舒了一口氣,輕聲暗歎:“自當年佛門內亂起,一百二十二年了,時間過得還真是不慢啊。。。。”
言畢,年輕人緩緩走到法相古塔門前,抬手一舉,所有古門前的禁制在瞬間瓦解,他就這麼跨進古塔之中。
這要是讓當今祖寺那些長老高層們看到,真的要嚇得三尸暴跳七竊生煙的。因為,沒有方丈所特持有的血脈,那些空間禁制,是不可能被打得開的!
難不成,這年輕人也是祖寺的某一任方丈?
大明祖寺,法堂。
當今祖寺方丈覺空看著面前之人,幾乎驚訝欲絕,不禁失聲道:“師。。。。師傅?!!”
覺空面前之人儼然就是方才跨出法相古塔的那位瘦弱老者,祖寺上一任方丈:乾虛禪僧!
乾虛禪僧眯眼看著覺空,點了點頭:“老三,不錯。這些年你將祖寺大小事務執掌的井井有條,倒也沒將修行落下,也到渡劫中期了,很好。我倒是眼拙,當年還以為你們四兄弟中,你的成就會最低一點呢!”
“師傅謬讚!”覺空低頭頷首,言語之間滿是崇敬:“倘若沒有當年內亂之事,弟子確實不如三位師兄弟。”
“唉~你無需勞謙虛己。”乾虛禪僧揮揮手。
“師傅,”覺空開口問道:“您在法相古塔內傳音給我,說是還有一兩年才出關,可怎麼。。。。”
“我的修為也算是到頭了,很難再有寸進,”乾虛禪僧嘆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呆在法相塔內?還不如遊山玩水,安享晚年。”
“哈哈!”覺空笑道:“以師傅您渡劫大成,基本與天地同壽,還有還有安享晚年這個說法?”
乾虛禪僧笑笑:“天地同壽?渡劫大成不過區區百萬年的元壽,與天地億萬年相比較,何足掛齒,哪來同壽之說?”
“嘿嘿~”覺空尷尬一笑,恭維道:“師傅如今的佛道造詣,已然深不可測,就是站在弟子不到一尺距離,弟子完全察覺不到一絲氣息啊。這修為,就算是師傅您的上一任方丈,也不可企及。”
“呵呵~”乾虛禪僧微微一笑,似乎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解釋,說道:“老二呢?”
覺空回道:“老二大約還在主供佛殿內打坐靜修,可要弟子傳他過來?”
乾虛禪僧搖搖頭,道:“不必,由他去吧!老二經歷了內亂,似乎心緒還沒有調整回來,真是可惜了。”
“對了,老三。”乾虛禪僧忽然開口道:“你可想要進入那法相古塔內閉關?”
覺空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料想到自己師傅突然提起這麼一茬,猶豫了片刻,道:“師傅,弟子自知愚鈍,對於修煉一途倒沒有太大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