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人保重,灑家告辭了。”李公公知道,雲輕廬的免職是暫時的,但多年的宮中生活養成了他謹言甚微的習慣,所以他一向明哲保身,從來不多說一句話。
雲輕廬目送李德祿離開之後,轉身進屋,身邊的小童哭喪著臉,跟著自家主子進門,先給主子倒了茶,方不開心的問道:“主子,咱們以後怎麼辦呢?”
()好看的txt電子書
“怎麼辦?能怎麼辦?這正是個好時機啊,小楊子,你不是一直想出去遊歷一番嗎?怎麼,機會來了,你倒是打起退堂鼓了?”雲輕廬一臉的輕鬆,淡淡笑著。
“什麼?主子也要離京?”
“是啊,聽說直隸省境內因為遷徙黃河兩岸的居民,人口流動性大,且天氣炎熱,有瘟疫已經開始蔓延,你收拾一下,咱們明兒就動身。去直隸。”
“啊?去瘟疫蔓延的地方?”
“身為醫者,自然是哪裡有病往哪裡去!”雲輕廬抬手敲了一下小童的腦殼,“想安享富貴,你就別跟著我。”
“是,奴才誓死跟著主子。”小童急忙答應著,轉身去收拾東西。有瘟疫不怕,只要有家主在,什麼病也不怕。
雲輕廬看著小孩子雀躍的身影,無奈的笑笑:“王爺回來了,我也該走了。皇上,你應該明白,你愛上了一個不尋常的女子,那就註定你這一生都要為她牽腸掛肚。想要她跟別人一樣攀附榮華,那你就錯了。”
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輝籠罩著大地,給繁華的京都之城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皇上回宮之後,便把自己關在御書房裡,任誰也不準進去。晚膳也不用,李德祿不敢放肆,但早有人把皇上的事情回了太后。太后也不管他,任憑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做皇上也不能任性妄為。”
果然,皇上把自己關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早,照常上朝聽政,散朝後便回御書房批閱奏摺,越發比原來更勤政了許多。
李德祿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太后也為自己的決定而欣慰。唯有鳳藻宮的元妃有些膽戰心驚,因為她昨日在北靜王府,跟皇上對視一眼的時候,看到了皇上眼睛裡的一絲殺機。只是那淡淡的一抹目光,便讓元妃如履薄冰,一夜恐慌心神不定,第二天竟然病了。
黛玉一個人在雲水居靜坐了一晚,懷中抱著這些日子水溶給她寫來的書信,還有自己每日寫給水溶的詩詞,滿滿的一大堆,懷中抱不過來的,便散在床榻之上。
從來沒有如此深刻的思念一個人。這種無助,這種驚慌,這種刻骨銘心的渴望。讓一直堅強的黛玉也沒了主意。
一夜未眠,讓黛玉前所未有的憔悴。清晨時分,素心端著燕窩粥進來,輕聲勸解:“主子,有天大的事情,總要愛惜身子才是。王爺只怕也快回來了,主子若是不好好保養身子,王爺回來,奴才等可真是死無葬身之地呢。”
“誰說王爺要回來了?沒有聖旨,王爺是不會回來的。”黛玉苦笑,原來她還在幻想,可從昨天皇上盛怒之下拂袖而去的情景來看,他能夠不遷怒於水溶就不錯了。哪裡還敢指望著他放水溶回來?或許從一開始,從他派水溶去治水開始,這就是一個陰謀而已。對,還有云輕廬,他分明就是幫兇,他有事沒事的往這裡跑,怕不是替皇上來看著自己?
“王爺這兩天都沒來書信了,奴婢猜著,必然是要回來了嘛。”素心依然勸說。
“是了,有兩天沒來書信了。”黛玉的心中更加沉痛,莫不是他已經向水溶下手了?看來是自己錯了。怎麼會幻想著高高在上的皇上會講理呢?皇上向來不就是想要怎樣就怎樣的嗎?
思念化為悲傷,化為悲憤。黛玉一怒之下,把懷中的書信全部推開,轉身下床。
“主子,您做什麼去?”素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