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背對著水溶躺在床上,不言不語。水溶上床後,習慣性的把手搭在她的肚子上,輕聲問道:“兒子乖不乖?”
“乖。”
“沒有踢他們的母妃嗎?”水溶的手在她圓滾滾的肚子上輕輕的畫圈,臉也湊到了她的耳邊。此時此刻,在水溶的心裡,她是他今生致命的寶,在他的眼睛裡,她是最美,她是最好,除了她他不願意看任何一個女人,更不願去碰她們。就算她不能以誠相待又如何?她的肚子裡是自己的孩子,她已經在為自己生兒育女,那麼今生今世,他便永遠把她捧在手心裡,她將永遠是那個讓他愛恨難捨的痴纏。
“沒有。”黛玉依然揹著身子,不為所動。
“玉兒,為夫今天真的累了,只怕明兒還有更心煩的事情。玉兒,莫要跟為夫鬥氣,咱們好好的,好嗎?”水溶的聲音近乎哀求,心頭的刺不敢去碰,便只好裝作不同,裝作不知,不去想。
“王爺是不是在為榮國府的事情左右為難?”
“也沒有。”
“王爺應該明白,這些年來妾身同他們的恩恩怨怨。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妾身不想再同他們有什麼瓜葛,事實上,從妾身坐著王爺的大紅花轎從大觀園裡嫁出來的時候,便同他們再無瓜葛。新婚回門,妾身便沒有去那裡,便是想讓他們死了那條攀附北靜王府的心。所以王爺不必為此事為難。妾身的前塵往事,自然由妾身自己去處理,王爺身為參政王爺,一舉一動都是朝廷眾臣的榜樣,所以還請王爺秉公執法。不必有所顧忌。”
“好,為夫聽玉兒的。為夫都聽玉兒的。”水溶聽了這番話,心中似乎敞亮了許多。雖然那根刺還沒有拔出,但卻彷彿上了麻藥一般不再那麼疼痛。
黛玉輕輕轉過身子,抬手撫摸著水溶的面頰,審視良久,終於把自己的臉貼過去,靠近他的脖頸,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慢慢的鼻癢眼睛。
“玉兒,好好睡。”水溶把被子拉到肩膀以上,把二人緊緊的裹住,輕吻她的眉心,然後也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直陰沉沉的天又飄起的雪花,因為黛玉身上不大舒服,又總是嚷著賞雪。水溶便沒有去上朝,反正大事都已經辦完了,剩下的便是些許小事,王懷恩自然會同李丞相和各處的侍郎去處理,水溶便窩在家裡陪黛玉。
雲輕廬早飯後又來給黛玉診了脈,說:“胎兒有些大了,又是兩個,所以黛玉很辛苦,如今才不到六個月,等到要生的時候,肚子會更大,行動更加不方便。所以也會更加辛苦。”
水溶聽了這個,便不由的皺著眉頭看著黛玉的肚子,自從懷孕後,黛玉的飲食皆由雲輕廬和幾個手藝非常的淮揚菜廚子一起調理,雖然她身上並沒有多少變化,但肚子卻大的出奇。如今六個月,已經是別人七八個月的樣子。而云輕廬說,後面孩子還會再長,且七八個月還是長得比較快的兩個月份。如今瞧黛玉的樣子,真是不知道肚子再大,她還能不能走路。
但是擔心歸擔心,水溶卻不敢當著黛玉的面說這些,怕是她聽了之後,更加放不開。於是便尋了個藉口,同雲輕廬去書房。臨走時還不忘吩咐紫鵑等幾個丫頭:“好生替王妃收拾一下,等本王回來,咱們就去園中的飛雪飄絮去賞雪。”
雲輕廬在路上便問水溶:“昨天王爺跟王妃鬧彆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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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這話從何說起?”
“王爺還裝,昨日下午王妃身上不好,腿腳痠麻都站立不穩,王爺還在矇頭大睡,這似乎不合情理啊。自王爺成婚以來,似乎除了上朝和公差之外,都是跟王妃同宿同棲,昨日的那種情況,下官還是第一次見到。”雲輕廬什麼人,昨日的情景,只看看也猜到了八九分,何況黛玉原就不善偽裝,一臉的委屈落寞又如何逃得過雲輕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