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盆帶著騎兵不斷逼近,而玄武聖獸卻紋絲不動,三萬大軍沒有一絲聲響,單這份氣魄便無人能比。落花公子淡淡一笑,對身側的水溶說道:“到底是北靜王手下的人,連士兵都有如此沉厚的定力,今天落花真是開了眼界。”
“趙傳雄的白虎陣也不是吃素的,今日必是一場血拼。落花公子今天更是身負重任,萬不可大意行事。”兩軍陣前,首要的便是心穩。水溶從五歲起開始讀書,習陣法,也曾悄悄的跟著父親北上閱軍。至今日二十年雖然也出兵打仗過,卻從沒有今天這樣的經歷。所以一絲一毫不敢大意。
西軍在不斷逼近,而北軍卻一直靜止不動,幾乎要讓人以為北軍幾萬人為西軍幾千人氣勢所壓,而不敢妄動。但當博爾盆帶領的四千精銳進到距玄武聖獸十丈之處時,北軍陣中忽然響起了一聲“咚”的震天鼓聲,然後北軍齊發吼聲“殺!”,霎時三萬北軍如狂風般急速席捲,直衝向西軍四千精銳!
西軍便好似要吶喊三聲後才殺敵的對手,在他喊到第二聲時,他的對手突然發難,殺他個措手不及,頓時慌的手忙腳亂!但見青色的北軍彷彿巨龍一般昂首擺尾的直衝進西軍陣中,將西軍的陣勢衝個七零八落!又若猖狂無忌的狂龍,張牙舞爪的將西軍抓個四分五裂!
“玄武靈蛇,果然又狠又準。”落花公子淡淡一笑,強烈的陽光下,他眯起了眼睛,欣賞的看著玄武聖獸頭頂突襲的那一隻靈蛇。
“怪就怪趙傳雄沒有領略過我北疆玄武陣的威力,他,太輕敵了。可惜了這四千精銳。”水溶淡淡一笑,心知這四千精銳如此用法,恐怕要損失大半。
下面的廝殺聲可衝雲霄,而高高的看臺卻似隔著遙遠的時空,冷漠的、超然的置身於外,淡看下界的刀與劍、血與火!
“玄武陣三萬精兵動了一萬,六名中將動了三名。”落花公子低著頭,在沙場上搜尋,“三將齊發,一舉攻下,絲毫不給西軍還手的機會,這一戰可謂猛戰!”
“是的,我們不能陪著博爾盆玩,要儘快幹掉他,我們的對手在那裡。”水溶抬手一指,落花公子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卻見趙傳雄咱在西軍高高的看臺上,注視著這邊的戰局,沉著而冷靜。
趙傳雄身經百戰,乃是天朝的一員難得的將軍,他和耿延鋒不同,耿延鋒是靠著南安郡王戰事敗北而突然崛起,趙傳雄則是天朝的一員老將,如今五十多歲,西方戰事又頻繁,所以他是一位頗有戰鬥經驗的將軍,水溶雖然是初生牛犢,但從小便聽說趙傳雄的名氣,此時間他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氣魄,便知傳言非假。
周圍尖銳刺耳的刀劍交叉聲,兩軍士兵的喊殺聲,受傷或致命時的慘呼聲,滿地的鮮紅,濃郁的腥味。。。。。。。一一在耳目縈繞!深青色的北軍勇猛如出水蛟龍般殺入陣中,遍地都是白色與血色的交纏,偶爾才夾一抹深青色,而前方,那深青色似遮天蔽日而來,似洶湧巨濤潮湧而來。。。。。。。一股顫慄不含而生,彷彿又什麼要將已淹沒。。。。。。握劍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動,手心竟是一片潮溼,那一直要喊出的“衝啊!殺啊!”緊緊的堵在喉嚨處,吞不下,吐不出,呼吸微而急,臉色一片赤潮,瞳孔卻不斷收縮!
“鳴金收兵!”四千鐵騎的家底不能全都送給玄武陣當早點。趙傳雄大手一揮,軍令發出。西軍立刻敲起了收兵鑼,欲把殘剩的鐵騎召回來。
“他們要跑了。”落花公子微微一笑,彷彿在看一個很好玩的遊戲。
“不會!”水溶眉頭微微一皺,跑?那也要先把主將留下。“拿弓箭來。。。。。。”水溶唇角微微勾起,伸出素日裡只會握著玳瑁紫毫、揮毫潑墨的手指。。。。。。。
落花公子眼光向他的手上尋去,看著水溶手上那張成圓月似的彎弓,弓上那三支長箭,不由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