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老王太醫一拱手,自然是請他先。
老王太醫也不客氣,衝著三人一點頭,便坐在凳子上給婧琪診脈。
期間老王太醫的臉色忽陰忽晴,變了又變,最終只是慢慢的搖搖頭,起身讓開,並不多說。
然後是趙太醫上前,也是仔細的診脈,臉色變化跟老王太醫差不多,但表情比老王太醫要強烈一些,最後搖頭,還嘆了口氣。
水溶在一邊可有些急了,這是什麼意思呢?難道女兒沒救了?
等小王太醫上前診脈的時候,水溶的臉色已經很差了。婧琪都是因為用了他的藥,病情才加重了的!
小王太醫診脈時臉色變化更大,甚至到了詫異的地步,他倒沒有前兩位太醫診脈那麼久,只是嘆了一聲:“怎麼可能?”便站起身來,一臉的憂鬱。
最後是鮑太醫,因為水溶看著他面生,於是小聲問了一側的水安,水安在水溶耳邊輕聲說,這個就是鮑太醫時,水溶立刻對他上了心。
鮑太醫似乎更沉不住氣,手剛搭到婧琪的手腕上,便皺起了眉頭,更是連連搖頭,片刻站起身來,對著水溶打了個千兒,回道:“王爺,千金的病因由複雜,來勢洶洶,十分的危險哪。”
“走,出去說。”水溶的臉都黑了。
四位太醫跟著水溶出了婧琪的屋子,到得外邊來,眾人在小廳裡見禮落座,丫頭們奉茶畢,水溶方沉聲說道:“小王願聽四位太醫詳說。”
“回王爺,下官認為,大小姐的病來的蹊蹺。大小姐脈象虛浮,原是風寒之症,只是這風寒來的兇猛了些。我侄兒原給大小姐開過一副藥方,那藥方我曾看過,下官認為並無不妥。只是尚有一點疑慮,請王爺叫下人把煎藥剩下的藥渣拿來,下官要眼看一番方能決定。”
“嗯?”水溶聽了此話,背後陡然升起了一股涼意,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藥方沒錯,這煎出來的藥倒有了問題?於是水溶轉頭,對水安說道:“你去問問,大姑娘的藥是誰煮的?把藥渣找來,把煎藥的人也給我找來!”
“是。”水安哪敢怠慢,急匆匆出了屋子,到院子裡問了幾句話,跪在院子裡的兩個丫頭便站了出來。水安叫她們帶路,到茶房去不多會兒,把藥渣子取來,送到水溶面前。
老王太醫廿著黑乎乎的藥渣子,先聞了聞,又搓了一點放在口中嚐了嚐,轉頭看了小王太醫一眼,輕聲說道:“亮兒,你來看看。”
小王太醫急忙上前,跟他的叔叔一樣,檢看藥渣之後,大驚失色:“這怎麼回事?這裡面怎麼會有甘遂?我藥方上沒有這味藥啊!”
水溶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只是現在要緊的是救婧琪的病,於是他只看了水安一眼,水安點頭下去審問那兩個煎藥的小丫頭。水溶卻拉著老王太醫的手,焦急的問道:“還有沒有辦法?”
“王爺莫急,性命無礙。只是要多些波折。”
“那就有勞王大人和眾位了,小女性命攸關,還請四位太醫委屈兩日,住在我的府上,待小女康復之後,小王一定重謝。”水溶原想著只留王太醫叔侄,但又看到鮑太醫站在一側,神情有些怪異,便索性把四個人一起留下。
“下官遵命。下官和幾位大人商議了,另開藥方,這藥呢,請王爺派個妥當人去抓,回來後依然交給下官,驗看過之後,再煎給大小姐服用。”老王太醫心裡自然不樂意,幸虧這事不復雜,不然的話王家世代行醫積累的幾世清明可就葬送在這位王府千金的身上了。
安排好了太醫的事情,水溶復又回到婧琪的房裡,此時婧琪身邊的奴才都在院子裡跪著,黛玉便安排蓮籽帶著靜雅堂新來的兩個丫頭在婧琪身邊伺候。
“王爺,太醫怎麼說?”黛玉看水溶此時雖然還陰沉著臉,但已經沒有了那份焦慮,便知道婧琪的病應該沒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