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裡帶著揶揄的目光——嘲笑我?你還欠把火候。
“母后,早起還聽說,萬壽宮裡原有個宮女,善茶道,不知今兒這宮女帶來了沒有,今兒趁著北王府這雅緻的園子,和那邊清澈的泉水,不如叫她給咱們大家泡壺好茶,正好解暑。”靜嬪見太后和太妃二人鬥嘴鬥得沒完沒了,生怕太后誤了大事,所以含笑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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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倒是提醒了哀家,那孩子自從給了子詹,便一直在北王府給子詹陪讀,不知如今怎樣了?”太后點頭,把心中的怒火壓了又壓,放平靜了語氣,淡淡的問道。
“哦,太后說的可是宮女寶琴?她一直在大皇子就讀的青雲軒當差,時刻不離大皇子左右。太后若是傳喚,臣妾叫人去把她換過來。”黛玉微笑答道。
“嗯,去吧,把子詹也給哀家叫來,有幾日沒見這孩子了,心裡怪想的。”太后笑笑,黛玉的話讓她的心情略好了些。寶琴無恙,那就是說水溶並沒有據他於千里之外?
黛玉點點頭,對身側的晴雯說了幾句話,晴雯應聲而去。
靜嬪便指著外邊數頃湖面笑道:“母后,瞧這一大片碧水,真真碧波盪漾,比御花園的玉清湖還大。”
“玉清湖不過幾畝地,而北王府這靜雲池卻佔地八頃,自然是比玉清池大了數倍。不過是礙於規矩,御花園的叫‘湖’,而這王府的叫‘池’罷了。”
“果然,只是這麼大的池子,怎麼連只船也沒有?若是泛舟碧波之上,當是人生一大樂事。”元妃也湊趣道。
黛玉便側目看了看元妃,心中藏了好久的疑問再次閃現出來,這賢德妃元春,據說已經三十多歲,比容貴妃還年長。她又不是皇上做皇子時納的妾室,不過是先皇在位時充入後宮的女史,怎麼如今坐在妃位上,如此穩當?卻比那些花容月貌的後進妃嬪們,更加固寵?
而水溶聽了元妃的話,不知黛玉心事,見她閉口不答,只好代言到:“已經預備了舟船,一會兒等子詹過來,便登船開宴。”
“好!”太后先開口稱讚:“北靜王果然想得周到。哀家喜歡你這園子,就屬這靜雲池為最,能泛舟水面,自然是一大幸事。也不枉咱們一大早的冒著小雨急匆匆趕來。”
眾人又閒話了幾句,只要太后和太妃不起爭端,這一大群人坐在一起還是一副繁榮祥和的景象。不多時子詹帶著寶琴進了掬月亭,二人給太后磕頭請安畢,子詹入水溶一席,寶琴便立在子詹身後。
太后側目,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寶琴,見她面色沉靜如水,波瀾不驚,再三瞧也瞧不出什麼端倪,心中便又有些忐忑。只是這亭內雖然開闊,然水溶就坐在附近,太后還是不敢大意。
忽有家人進來回稟:“回稟太后,太妃,諸位娘娘,樓船已經準備妥當,宴席齊備。奴才們恭請示下。”
“皇嫂,咱們蹬舟開宴,如何?”太妃微笑側目,太后乃是國母,縱然姑嫂拌嘴,她還是要照規矩問她一句。
“好,蹬舟開宴。”太后高興,說著,便要起身離座。
“皇上駕到!”外邊一聲高喊,順著清風徐徐傳入掬月亭,水溶暗笑,怎麼到了這時才來?
“請太后安坐,臣妾帥兒子媳婦去恭迎聖駕。”太妃說著,便先行離座,帶著早就起身等候的水溶黛玉秋茉三人離開掬月亭,往外走去。子詹自然也要迎接他的父皇,帶水溶等人出去後,也起身跟出去。
“皇上怎麼來了?”太后看太妃水溶等人出了涼亭,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這個兒子,從何時起,開始跟自己唱對臺戲唱的這麼帶勁?
“母后,怕不是因為咱們才來的。”靜嬪撇撇嘴,皇上對北靜王妃的心思,她可是聽說了的。不然會把大皇子放在北靜王府讀書教養?那分明是找個理由,常常的往這裡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