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別掐別掐,那個地方很痛了。”狐狸一邊佯裝叫著,一邊順勢摟住彎月,兩人一同倒在地上,如兩個孩子般打鬧著。
喘息中,彎月忽然覺得,她和狐狸的姿勢有點兒曖昧,兩人倒在地上,互相對望著。這種感覺……
彎月的心,忽然在此時“砰砰”地跳了起來。她忽然坐起,同時推開了狐狸,面紅耳赤的跑了出去。
第二日,狐狸住的院子裡,忽然來了一個搖著葵扇的媒婆。那媒婆一進門,就衝著狐狸諂笑道:“廖公子,大喜,大喜啊。”
看著媒婆臉上掉落的厚厚粉層,彎月一個顫抖,這個京城真是小啊,那日來慕府給她做媒的張媒婆,怎麼今兒過來了?
難道,她要給狐狸做媒?
彎月忙躲進了書房,心裡彆彆扭扭的,直覺上,她並不待見這位張媒婆,想到她的來意,心裡更是酸澀難當。
大廳裡,狐狸饒有深意的看向虛掩著的書房的門,清咳一聲:“右相派你來說媒的?”
“正是正是,公子好福氣呢。”媒婆一句話,面上又掉下一層粉。她將手中的畫卷放到桌子上,搖著肥肥的身軀笑道:“不瞞公子啊,老身做了冰人幾十年,撮合成夫妻的,沒有幾百,也有幾千呢。昨兒個,右相大人找到了老身,要給公子你找個賢惠稱心的娘子,老身忙從手上的姑娘中,挑了些公子中意的型別,請公子過目。”
狐狸瞥了眼書房,心不在焉的拿起其中的一副畫卷,展開後,眉毛立即擰了起來。
良久,他嘴角抽搐:“此女真真,非‘桶’凡響。”
“那是那是,這姑娘的父親啊,以前是個武將。這姑娘隨她父親,長的人高馬大,將來絕對是個旺夫的命啊。”
狐狸心裡一抽,被這鐵搭般的身軀壓上,他還有命去旺嗎。
婆子見狐狸的表情不喜,忙抽出一卷兒來,繼續自賣自誇道:“公子請看這位,這位姑娘啊,叔父是當朝的太史令,自己也有些墨底子,性格委婉的不得了,未來定是個賢妻呢。”
狐狸掃了眼畫像中那瘦得跟竹竿兒似的人兒,漫不經心的答道:“樣子是很賢惠,會騎馬嗎?”
媒婆忙拿出第三張畫像,推薦道:“哦,那就這一位,騎馬啥的樣樣在行,保準你喜歡。”
一個騎裝女子屹立在畫上,手中還執著一對兒雙劍,怎麼看怎麼……彪悍。
狐狸搖了搖頭,掃了眼書房:“會吵架嗎?”
“啊?”張媒婆張了張嘴,第一次聽到如此要求,吵架……
“哦,有。”張媒婆忙在畫像中翻了一圈兒,終於抽出一張來:“這位小姐,就是嬌氣了點兒,嘴尖了點兒,公子喜歡就好。”
狐狸掃了一眼畫中的女子,目光在她的雞嘴上停了停,擺了擺手。
本來就瘦骨嶙峋的女人,偏偏長了一副公雞嘴,誰娶了她,只怕耳朵要穿孔。
環肥燕瘦下來了一圈兒,也不見狐狸中意哪家姑娘,張媒婆有些急了:“哎呀公子,你挑來挑去,到底想要個什麼樣的,倒是告訴老身啊。”
“這個嘛。”狐狸往後一靠,擺出了個舒適的坐姿:“不能太胖,不能太瘦,不能長得太圓潤,也不能長得太刻薄。平常嘛,和我吵吵架,騎騎馬。最重要的是,會看病。”
“啥,會看病?”張媒婆瞪大了眼,上下打量了狐狸一番:“恕老身多嘴,公子怎麼想要這樣的娘子?”
該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難怪喜歡男人……
狐狸的手指,在張媒婆眼前狗了勾,輕輕地在她耳邊吐出了幾個字。張媒婆的臉色立馬變得醬紫,她憤憤的看了狐狸一眼,收拾起桌子上的畫卷,倉皇離去。
“狐狸,你給她說了什麼?”彎月走出書房,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