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在馬路上,看著熟悉的路,熟悉的建築,在眼前劃過,她的心,漸漸地提到了嗓子眼。
離得越近,她的心抽得越緊。
彷彿喉嚨被撕開了一條口子,拼命地在撕扯著,鹽巴一把把撒上,鮮血直流。
捂著,連指縫中,也止不住。
“林司機,你能停一下車嗎?”從後座上坐起,左小安敲了敲隔板,沙啞著喉嚨,啞啞地開口。
“哦,是,小姐。”林司機很快停了車,開啟隔板,卻看見小姐的臉有些蒼白得可怕,在黑暗的夜色中,更加的泛白,關切地問道:“小姐,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需不需要我送您去醫院?”
強撐著腦袋的眩暈,左小安咬著下唇,扯起嘴角,搖了搖頭,她笑著開口,臉色卻異常的蒼白:“不用了,林叔,我想在這兒下車。您有事先回去吧。”
她抬了抬手,掰開車門,走下了車,身子搖晃了一下,還是站穩了身子。
“小姐,別墅就在不遠了,我送您去吧,不差這點時間。”
“沒關係。我想先去我朋友那兒,你不認識的。”
“哦,那小姐,你有事就打我電話。”
“嗯。”
走在黑黑的路上,她的身子在昏黃的路燈下,被拉得長長的,瘦瘦的,更顯得有些瘦削。
藍白相間的病服,穿在她的身上,卻顯得十分寬大,鬆鬆垮垮的,襯得她的身子更加單薄。
低垂著頭,腦袋昏昏沉沉的。
第一次,她感覺自己是沒有歸屬的,如同行屍走肉。
躋著拖鞋的腳趾,敞露在空氣中,碰著溼溼的霧氣,她抱著雙臂,一步一步,朝前面走去。
夜很靜,靜得她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薄弱卻清晰。
這個時候,她該不該回來?
她勾起嘴角,留下一番苦澀在嘴角,無盡地蔓延開來。
也許,他根本不希望看到她。
坐在車上的她,一個側身,卻在車座一旁的抽屜中,發現了一隻唇蜜,矜持高雅的顏色,是她從來未有過的化妝品。
她知道他的性格,不喜歡任何女人在他的車上留下任何的東西,她想要退後,想要遠離這裡,而腳步卻一步步頑固地往前移去,堅韌無比。
不管結局如何,她絕不會是臨陣脫逃的那一個。
拽緊了空蕩蕩的手心,她的腳步停在了一幢奢華恢宏的別墅前,熟悉的稜角,讓她的心變得更加的滾燙。
院子裡,停靠著他專屬的車子,寶藍色的炫酷車型,流暢的線條,完美無缺的身價。
這便是他的象徵,高高在上,無限冷傲。
鐵門就在面前,她茫然地趁著月色,走近了,纖細的手指正要抬起,卻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剎那,送了開來。
房間裡的燈,竟然亮起來了,一樓的客廳,清晰地閃爍著璀璨的水晶燈,光束一抹一抹,烙印在眼前。
清晰地映襯著一抹邪魅的身影,正坐在那張她熟悉的布藝沙發上,她看著他抬眸,淺笑,涼薄的唇,本應習慣性地緊繃,這一刻,卻絲毫不避諱,寵溺地彎起。
那抹張揚的笑,是她陌生的。
“你是誰?”一聲溫柔的嗓音,突然在她面前響起,左小安錯愕地抬眸,對上一雙嫻靜儒雅的眼眸,頓時失了呼吸。
隔著一道鐵門,一抹纖細的身影正站在她的面前,溫柔地看著她,問道。
這張面孔,左小安怎麼會不認識。
徐夏安媛,這張姣好的面容,她在雜誌封面上,看過一千遍,一萬遍。
熟悉到她連張口的力氣都忘了。
“我是。。。。。。”她是什麼,她也想知道。是左夕蘄的養女,還是曾經寄居過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