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很重。這件事李世民之前的來信中提起過。
二郎和二郎能短時間內掌控隴右,就是有大隋忠臣良將這個身份。雖然他們吸引的人中有不在乎大隋,只忠於兩人的投機者,但兩人畢竟過於年少,這樣的人不會多,且大多先投向自己,再前往二郎、二郎處。
誰都知道若將來唐國公府能成事,自己肯定是皇帝。就算他們想要在未來的儲君身上下注,也得先在自己面前混個眼熟。
所以李淵和李世民在信中已經商議好,等楊廣死後,李淵再以“勤王”“清君側”的名義起兵。
他們先合流攻佔西京,把隴右、關中、山西連成一片,到時局勢已定,就算他們身邊曾經有忠於大隋的人,也不會影響他們的大勢。
起兵不宜遲也不宜早。李世民與西突厥的敦煌之戰還未結束,他也還未掃清山西匪患。他們都需要先鞏固根據地後,再起兵爭奪天下。
可惜大郎太過心急,居然放出了自己謀反的訊息,逼得自己傷勢未痊癒,根據地還未穩固,就不得不倉促起兵。而二郎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李淵心中嘆息。
薛舉雖然表情難掩不滿,還是英勇殺敵,替李淵把劉武周擊退,奪回了太原郡北邊不少縣城。
慶功宴時,李淵授意好朋友裴寂灌醉薛舉,打探隴右的真實情況。
不是李淵信不過李世民,他只是信不過薛舉。
薛舉喝醉之後,抱著酒罈子號啕大哭。
“將軍與我們同吃同住,我們玄甲軍親如兄弟,卻在自相攻伐中損失過半!”
“他們都不相信將軍是反賊!我們也不相信將軍是反賊!我們為了救駕孤軍深入草原燒了牙帳!擒獲了突厥可汗!將軍對大隋一片赤誠,怎麼會是反賊!”
“軍師病得都走不了路,還坐著輪椅北上救駕!他只帶了一百多人也北上救駕!我們怎麼會是反賊!”
“有的人質問將軍,有的人支援將軍,亂了,都亂了!”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薛舉哭著哭著,抱著酒罈子醉死過去。
裴寂讓醫師把薛舉抬回屋中,捋著鬍鬚長吁短嘆。
李淵從屋外走出,也長吁短嘆。
裴寂皺
眉道:“看來隴右局勢很艱鉅。是不是該讓李二郎放棄隴右,與我們合力突破現在的局面?”
李淵道:“他們在隴右經營了那麼久,如果離開隴右就前功盡棄,甚至連兵卒都不一定帶得走。”
裴寂嘆息道:“他們打出‘只打突厥’的旗號,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陛下啊陛下,之前我催你準備起兵的時候你總是不同意,怎麼在不該起兵又任由李大郎胡來?”
裴寂是一直勸說李淵早日起兵。但這早日起兵不是腦袋一拍就起兵,而是早日“準備”起兵,是“準備”啊!
他勸李淵排除太原不願意跟隨他們的異己,假借剿匪和抵禦突厥的名義多徵兵,送信給親朋好友讓他們找藉口來太原匯合,並聯系李世民和李玄霸也做好起兵的準備。
李世民和李玄霸手中的兵力和太原差不多,他們是唐國公一半的力量。李淵倉促起兵,就等於讓分開的兩支軍隊,一支冒進,一支完全沒有得到命令。就算裴寂不知兵,也明白仗絕對不能這麼打。
李淵愁眉緊鎖:“我不是縱容他,我只是在養傷。我養傷時大事小事都交給大郎……唉,如果二郎在我身邊,我何至於如此。大郎還是缺少磨礪,才會被鄭家說動。”
裴寂道:“說到大郎,這件事陛下也要好好考慮。這儲君的位置,你真的要給大郎嗎?雖然大郎是嫡長,但爭奪天下肯定是二郎出力最多,他的聲望絕對是大郎壓不下的。”
李淵道:“我已經想好了。嫡長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