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又疲憊的雙腿,在清冷寂寥的街道邊尋了一處路燈杆倚靠而下。
夜晚的風像是從冰窖裡吹出,肆意地穿梭在街巷間,撩動他凌亂的髮絲,更吹透了衣衫,直往骨子裡鑽,凍得他瑟瑟發抖。
他的身體今天累到了極點,此刻只能藉著這片刻喘息,積攢些許繼續前行的力氣。
不多時,吳用強打起精神,抬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車子緩緩停下,暖黃色的車內燈光傾灑而出,像是在這寒夜中陡然開啟了一扇通往溫暖的門,他迫不及待地鑽進後座,報出林紫怡家小區的地址。
一路上,窗外的景緻如幻燈片般飛速掠過,可他無心欣賞,滿心滿眼只祈禱能夠見到林紫怡!
計程車在夜色掩護下疾馳,很快便穩穩停在了林紫怡家所在的高檔小區門口。
吳用迅速推開車門,還沒等站穩腳跟,一道威嚴的呵斥聲便如炸雷般響起:“站住!幹什麼的!”
循聲望去,只見身形魁梧的保安從崗亭快步走出,手中還緊握著警棍,那架勢彷彿面對的是意圖不軌的歹徒,目光警惕地上下打量著吳用。
吳用趕忙上前解釋,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大哥,您看,我是來找朋友的,她就住在小區裡,叫林紫怡,我真有急事,麻煩您通融通融,讓我進去吧。”
邊說邊遞上早已備好的香菸,試圖用這小小的“賄賂”化解眼前僵局。
保安卻不為所動,眉頭緊皺,警棍在手中輕輕敲打,語氣生硬:“不行!小區有規定,外來人員必須登記報備,得到業主許可才能進,現在都這麼晚了,我哪知道你什麼來頭,別在這兒磨蹭,趕緊走!”
吳用心急如焚,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在路燈下閃爍微光,與這寒夜格格不入。
他忙不迭掏出手機,手指顫抖地翻找林紫怡的號碼,嘴裡嘟囔著:“大哥,您別急,我這就給她打電話,讓她跟您說。”
然而,電話撥通後,聽筒裡只有冰冷機械的嘟嘟聲,無人接聽,每一聲都像重錘砸在吳用心上,焦慮如藤蔓般瘋狂纏緊他的心房。
“大哥,她可能沒聽到,您看我在這兒等等行不行?等她接電話了,立馬讓她跟您說。”
吳用近乎哀求,眼巴巴望著保安。
保安面露猶豫之色,終是嘆了口氣:“行吧,那你在這兒等著,別亂跑,要是一會兒還聯絡不上,你就得走。”
吳用如獲大赦,連連點頭,退到一旁,目光緊鎖小區入口,每一秒都煎熬難耐。
寒夜漫長,月光冷漠灑下,吳用孤身佇立,滿心焦急在寂靜夜裡不斷髮酵,不知這場波折夜訪最終能否如願見到林紫怡。
吳用站在小區門口,瘋狂的給林紫怡打電話。
寒夜的冷風如刀刃般割過臉頰,可他卻渾然不覺,滿心焦慮已將所有感官麻痺。
手中手機螢幕的微光幽幽閃爍,似是黑夜裡飄搖欲滅的燭火,那一串撥打出去的號碼,承載著他所有的急切與期待。
然而,林紫怡的電話卻如石沉大海,始終只有無人接聽的嘟嘟長鳴,一聲又一聲,無情地捶打著他愈發脆弱的心防。
他不死心地一次次重撥,手指機械地重複著動作,彷彿陷入了某種無法自拔的執念漩渦。
每一次等待音的響起,都伴隨著心底一絲希望的悄然躥升,可緊接著便是被漫長死寂狠狠碾碎,希望與失望如拉鋸戰,反覆撕扯著他的情緒,直至那根緊繃的神經幾近斷裂。
“我說兄弟,別折騰了,這麼晚了,人家興許睡熟了聽不見,你要再聯絡不上,真不能在這兒耗著了。”
保安雙手抱胸,身姿筆挺,目光始終警惕地鎖在吳用身上,那眼神猶如實質的枷鎖,將他牢牢釘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