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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的家長。

徐老師面露難色,說郭錚的母親暫時通知不到,已經通知了他的父親,只是,他來不來很難說。徐老師清楚的記得,郭錚的父親在電話裡就說了一句:“老子沒錢,你看著辦。”就掛了,他很心寒,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童天知道郭錚和他父親的關係很僵,但是郭錚已經被打成重傷,隨時會有生命危險,這樣都不來看兒子一眼,還算人嗎?郭錚的母親遠嫁他方,估計很難聯絡得上,恐怕也只有郭錚的父親才有聯絡方式。童天問徐老師:“郭叔叔,不來看郭錚嗎?”

徐老師摸著童天的頭,委婉道:“郭錚的爸爸,確實有些過分了。”

童天道:“他在哪裡?我們去找他?”徐老師一愣,對童天的純良感到一絲欣賞,這件事本該他來做的,只是想到其中複雜的關係,他還頗有些猶豫,沒想到平日裡老老實實的童天,此刻卻能義正詞嚴。

經不住童天的軟磨硬泡,徐老師答應帶童天一起去找郭錚的父親。沒想到,郭錚的爸爸就在城裡,在一個建築工地打工。是的,那個男人雖然好賭,老是打孩子,但他還是需要一份工作才能生活下去,是武安建築公司的一名員工。就在同一城裡,卻不見自己的兒子,這算什麼混賬父親,童天出離的憤怒了!

他們找了一上午,郭錚的爸爸卻躲起來不見,那些工友也都說沒有看見人,徐老師託人打聽,那些工人也多敷衍,童天轉念一想,武安建築公司,不就是霍東辰的公司嗎,他有了辦法。

霍東辰在公司辦公室裡,昨晚雖然砍傷很嚴重,但只要沒斷骨,他都以滿面的笑容出現在公司中,是個十分強悍幹練的工頭。當他接起手機時,聽到對方自報“史正香”的名字,先是愣了愣,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打來電話,旋即又隱憂起來,難道昨晚是對方演的一齣戲,想利用自己的情義在這裡謀一份好處?霍東辰是從小工摸爬滾打上來的,對這個社會的理解認識遠超童天。他笑著道:“你好,朋友,我真沒想到,這麼快又能聽到你的聲音,我還以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呢。”

童天沒有說什麼廢話,直接問他手下是否有一名叫郭守義的工人,然後將郭錚的情況告訴了霍東辰,讓他想辦法,讓郭守義去看看他兒子。霍東辰真的愣住了,對方言辭懇切的不斷向自己表示感謝,似乎辦成了這件事,不但就還了對方的救命之情,還給了對方極大的情義。叫自己下屬的一個小工去看他自己的兒子,這在霍東辰看來,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對方一沒要求錢糧,二不要求派工,或是透過自己與自己合作的公司取得聯絡,這位史先生,真是仗義之人,霍東辰為自己的小意心理感到愧疚,表示這件事一定替史先生辦好。

一間四五平米的簡易工棚裡,閉門關窗的,一張桌子,四條長凳,五個光膀漢子,手握一把牌,煙一根接一根的抽,整個房間烏煙瘴氣。“哐”的一聲,木門被人一腳踢開,陽光從門外射入,照在煙霧上,化作實質的光柱,一個工頭模樣的人闖了進來,指著正對大門的一個把腳拿到凳子上的漢子道:“郭老三,你還是人不是?你兒子被人打得快死了,你還窩在這裡打牌!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

郭老三把腳從凳子上拿下來,有些訕意的對自己的施工隊長道:“吳頭兒,您從哪兒聽說的這事兒。”

姓吳的工頭道:“別管我從哪聽說的,有沒有這事兒!你兒子的老師,都找到工地上來了,你還敢打牌!”說著,劈手把牌抓了,其餘四人看了看,也紛紛放下手中的牌,收拾好自己身前的零錢,準備散了。郭老三心疼的道:“別……”看來是一把好牌,吳工頭把手一揚,一把牌扔得滿天飄灑。郭老三悻悻道:“管他做什麼,是不是我的種還不知道呢,大不了打電話通知他媽。”

“郭老三!”中正平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卻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