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應該在那後面嗎?”
白澤輕輕向前進一步:“你怎麼知道本君後面,你偷看本君洗澡。”表情淡定,語氣篤定。
朱小六怒火攻心,後退一步:“你!”
白澤逼近一步:“我?”
你進我退,沒幾步,朱小六就退回剛才她靠著的那塊大岩石上。轉頭過去發現自己已經沒了退路,朱小六這次不得不停下腳步,抬頭看著眼前雖對她步步緊逼,但卻還是與她保持一段距離的白澤神君。
溫泉裡熱氣騰騰,兩人雖然面對面站著,但卻連對方的五官都看不真切,至於水下的身材如何,更是被這溫泉和蒸汽遮了個嚴嚴實實。朱小六倒也不用太過擔心走光的問題。
當然,這是朱小六一廂情願的認為的。
她當然不知道,憑白澤神君的能力,想在這小小水汽中看清一個人,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就像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在水裡一樣簡單。
白澤前進的腳步因為朱小六的停止也停了下來。
他低下頭,看著眼前朱小六因為窘迫而紅撲撲的小臉蛋,還有緊抿的嘴唇,細長的脖頸,再往下是圓潤的肩頭,繼續……
白澤的喉結微微滾動,毫不客氣的把朱小六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個遍。
末了,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朱小六的臉上。
“你……”他開口,嗓音竟然有些沙啞,“你方才為何難過?”
朱小六一愣,沒想到白澤竟然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隨後又突然意識到,原來白澤神君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在溫泉裡!所以才會看到她剛來的時候再溫泉邊上發呆的樣子。
所以那“噗”的一聲其實根本不是無意中發出來的,而是故意在嘲笑她的啊八嘎!
白澤把朱小六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嘴角輕輕勾起。
最後,朱小六嘆了口氣,聲音有氣無力的把剛剛在東閣院外聽到的事情講了一遍,末了還加了一句自己的感嘆:“您說,既然我們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又為什麼要嫌棄它呢?做一隻豬有什麼不好,我覺得豬就是天底下最聰明的動物!”
邊說還邊握拳,眼睛裡閃爍著的小星星一時間讓白澤神君都晃了神,伸出手在她溼漉漉的腦袋上拍了拍,說:“嗯,你說的對。”
得到白澤上神的贊同朱小六自然是得意洋洋,但很快,她的情緒就又低落了下來。她垂下腦袋,看著熱氣騰騰的水面:“神君,你有沒有嫌棄過你的父母呢?”
白澤一愣,收回手,說道:“本君乃天地靈氣幻化而來的神獸,並無父母。”
這話原本也是事實,但聽在朱小六耳朵裡,竟然硬生生的聽出了幾分可憐的意味在裡面。她感同身受的學著白澤的樣子,伸出手溫柔的摸了摸白澤的長髮,說:“我的母親死的也很早,我也不知道父親是誰,但我也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他們是豬,畢竟是他們給了我生命。”
白澤聽到這話,心裡竟然也對這兩隻素未謀面的老豬平白產生了一絲絲的敬畏,確實,如果不是這兩隻豬的結合,他也不會遇到這樣一隻活寶。
或許,比活寶還要重要一點。
在朱小六期待的眼神中,白澤緩緩的開口道:“本君年幼的時候,從不知有父母一物,身邊也盡是天地靈氣化出的神獸,皆是無父無母,所以本君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他磁性而又不失優雅的嗓音緩緩流淌進朱小六的耳朵:“把所有失敗的根源歸結在出身問題上的,都是在為自己的無能找的藉口罷了。”
朱小六猶如醍醐灌頂,一瞬間茅塞頓開,“神君您真聰明!”她的手歡快的順著白澤神君的頭頂移到她的頸側,輕輕摩挲著她軟軟的白髮。
然後她突然覺得,朱九九也有些可憐。
朱小六獨自傷懷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