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會在這兒?
杏兒轉頭看著顧承洪,就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將他抽筋剝皮。
「世人皆知當朝左相顧承洪吃軟飯,卻不知他寵妾滅妻,夥同山賊之女,囚禁、毆打、辱罵結髮之妻,生生將我家小姐逼瘋,最後懸樑自盡!他還利用小小姐和我家小姐的遺書,讓鎮國公府不得不繼續庇佑他!」
「這樣的小人,竟是我朝重臣,天理何在啊!」
再次提起當年的事,杏兒依舊很激動,甚至仇人就在面前,她都恨不得衝上去親手給他兩刀。
誰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辛秘。
當年宋漣漪忽然香消玉殞,無數人都為之惋惜,卻誰也沒想到其中竟有這樣的隱情。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顧承洪的目光都變了。
顧承洪臉色僵硬,看著杏兒的目光帶著一絲殺意,「休要胡說八道!本相對漣漪一心一意,當年她的離開讓本相難過得半月未曾上早朝,本相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
「一心一意對我家小姐?呵!」杏兒嘲諷一笑,「當年你為得我家小姐好感,編造一個過世未婚妻的謊言,讓所有人都以為你重情重義,可事實上你出自寒門,連吃穿都成問題,何來的未婚妻!」
顧承洪面色鐵青,「那是我的青梅竹馬,對我真心實意,從來不在乎我的身份,你一個下人知道什麼!」
面對他的狡辯,顧挽傾並不覺得意外,也沒繼續糾結那個過世未婚妻的謊言。
她安撫著還想反駁的杏兒,將那封泛黃的遺書拿出來,「既然如此,不如父親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何我孃的遺書裡,每一個字都完完整整留在紙上,卻唯獨少了指責你辜負她的那一句?」
看到遺書,顧承洪臉色一變,「當初我拿到這封遺書的時候就燒成這樣,誰也不知道燒毀的那句話是什麼,你難道寧願相信一個外人都不相信你親生父親?」
顧挽傾一聲冷哼:「呵,那不如你告訴我,為何你衝進大火中不救我娘,反倒去拿一封不知道寫了什麼的遺書?你說你對我娘一心一意,那為何在你心裡,一封遺書都比我孃的屍體重要?」
顧承洪眼神一閃,「你娘懸掛於房梁之上,火勢太猛,我根本來不及解下。」
顧挽傾冷眼看著他狡辯,反問道:「所以那場大燒死了左相府大半的家丁丫鬟,碰巧還全都是在我娘身邊做過事的人,對嗎?」
顧承洪一慌,急忙開口:「火勢是從你娘屋子裡開始蔓延,那些下人離得近,他們都沒逃掉。」
「意思是那些在屋子外面的下人沒逃掉,而你進過我娘房間,拿到遺書後卻能安然逃出來?」
一句話問得顧承洪啞口無言,表情扭曲了幾下,卻找不到話反駁。
聽到這兒,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有的是在朝堂上摸滾打爬的人,有的是每天接觸家宅後院中的醃臢事兒,即便沒有具體的證據,這前因後果稍一聯想就明白了。
只是誰都沒想到,平日裡看著老實忠厚,一副純臣模樣的左相爺,竟是這般陰狠毒辣的人。
顧承洪政績雖不怎麼樣,但為官多年學得最好的技能就是察言觀色,自然能看懂周圍那些人的神色。
「顧!挽!傾!」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這個名字,彷彿是在喊仇人,而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顧挽傾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左相爺惱羞成怒,可是被我說中了心事?」
「你……」顧承洪臉色鐵青,「不講證據胡言亂語,汙衊自己的父親,我平日都是這樣教你的?」
顧挽傾冷冷一笑,「左相爺何時教過我了?你想要證據?好啊!當年你為了抹除痕跡,花了大價錢請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