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一個六口之戶人家,一年才食用二十幾升菜油。因此,別看一千萬升菜油價值只有七萬八緡錢,但不好收購。朝廷五百萬升菜油有可能就是一個極限。除非王畫能等得起,兩年內付清,否則一千萬升,朝廷就專門派出幾千人到全國各地收購菜油吧。
就是前面三條,也不可能全部答應,加到一起,可是近一千七百萬緡錢,就是朝廷現在經濟情況好了一點,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撫卹”。頂多在一半數字上,略上浮一點點,這也是朝廷忍受的範圍。
但是他臨來之前,韋氏派人悄悄給他一封信,信上寫了一些事情,其中有一句話:打壓無效,立即拉攏。
腦子裡飛快地思考了一下,立即說道:“王侍郎,我可以替你向朝廷說說好話,但恕某說一句忠言,如果全部落實,困難很大。”
讓他感到意外,儘管王畫盛情款待,可是現在異常強硬,王畫幾乎想都沒有想,再次說道:“這是底線,否則不用談。反正我對朝廷也感到十分失望。”
說著站了起來。
韋巨源看到他怒氣衝衝要離開,立即將王畫再次拽下來。
現在他才明白張說當初是何等的為難。
可得忍著,不能讓王畫離開,這才幾天,子午關、駱谷關、庫谷關三關皆失。韋巨源很懷疑,如果王畫動怒,就是長安城牆高大,戒衛森嚴,能堅守多少天。特別是他發明的那種能人使在天上飛的東西,城牆也失去了作用。
他將王畫拉坐下來說道:“但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只能寫信,派人送回東都,讓滿朝大臣共同商議。”
“行,後天傍晚我要等回話。”
“後天時間太短了,從長安到洛陽八百里路,來回奔波,時間來不及。”
“當時我就對張侍郎說過五天為限,現在我已經放了一天。這也是我的極限。”
王畫的極常強硬,與剛才的豐盛宴席形成鮮明對比,這也大出韋巨源意料之外。
他想了一下,又問道:“那麼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索性一下子說出來,省得到時候麻煩。
“蘭州臨州一段的絲綢之路徵稅我不管,但是八州所需貨物,朝廷勿得徵稅。”
這正好卡在血營勢力的中間,南北貨物以及血營進出貨物將會很多,還有本身的一些產業,將會透過這條道路運往唐朝或者大食。朝廷也不敢徵,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與害怕無關,主要怕麻,馬上到了看戲的時間,看戲就要清靜一點。
韋巨源立即答應下來。
實際上不是徵稅,如果徵稅,可以卡在渭州與涼州提前將稅務徵收。
朝廷爭的這個是為了西域,如果不將這個權利拿在手中,血營如果利用關稅胡來,無疑將朝廷與西域的脖子卡死。
“馬場也可以交還,但原來朝廷是以百姓代養與朝廷放養兩種方式進行飼養的,這個方式要改變。現在我經營這片地方,逐步以農耕代替遊牧,當然,我可能提供兩千名百姓替朝廷牧馬,但必須在指訂的地點放牧。其次就是馬匹數量。靈州原來朝廷的馬匹,我如數奉還。大多數戰馬還在,朝廷可以派官員檢查印記。一些損耗的馬匹,我也會補回來。但六胡州與豐勝二州的馬匹,都讓突厥人擄去了。這個與我無關。”
同樣也得說清楚,現在血營馬匹數量巨大,有從大非川奪來的,党項人吐谷渾人帶過來的,積石山以南原來的吐蕃境內還有一些馬匹,還有從唐軍、吐蕃軍、突厥軍中收繳來的,血營本身飼養的。
這個不能混淆了。
實際上六胡州境內還有一些朝廷的馬匹沒有擄走,就是王畫俘獲的突厥馬匹也有許多是朝廷的,不過朝廷缺了理兒,因此韋巨源再次答應下來。
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