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思見到李素遙的時候已經海上正是一輪滿月，她示意李素遙跟上自己後便帶著李素遙一頭潛入海里，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當初被李素遙在海邊救起來的褚思可是不會水的，才會在煥靈崖近海的淺灘差點淹死。水下無法正常交流，不然李素遙可不想放棄這個大好機會來打趣褚思。隨著他們一直向深海潛去海面能傳遞的光線越來越弱，在這一片已經完全無光的海域李素遙從身邊的水流之中感覺到褚思終於停了下來。這裡其實算不上深，若是在白日晴光的時候應該還能大致看的清周圍情況，而現在已經入夜雖有明月但也照不到這麼深的地方。

彷彿是猜到李素遙在想什麼，褚思傳音道：“大概就在這附近，我們稍微等一下，我帶你看看海底的月光。”

哪怕在海里褚思的傳音都十分清晰，李素遙思忖難道是因為他們距離比較近嗎？她也嘗試了一下，卻只能斷斷續續的傳出幾個單字。

褚思聽著那幾個字又傳音道：“你別試了，我這是秘法，下次再教給你，尋常方法在水下實在是難以傳音。且安心等一下。”

在這個沒有光又沒有聲音的深海里，有一種自己的存在都要湮滅在這完全寧靜之中的感覺，李素遙都開始透過用指甲劃過手心的輕微疼痛來確定自己的意識是清醒還是已經睡去的時候，突然從眼前的黑暗之中出現了一個光點，那光點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李素遙在那個光源離自己近百丈的時候時候終於看清楚了，那光源是一條巨鯨的形狀，有著皎潔的光芒，如同實質的月光，靠近二人的時候似是奇怪他的路途之中為何還有別的東西，還圍著他們二人轉了兩個圈，李素遙可以更清楚的看到那巨鯨的眼睛，巨大的鰭，有力的尾巴，甚至它軀幹上殘留的已經癒合的傷痕。那個光芒也柔和的照在他們二人身上，它的一個甩尾，然後緩緩的遊走了，直至消失在二人的視線之中，海底又恢復了一片黑暗，李素遙甚至懷疑剛剛那個巨鯨是自己陷入了幻覺。

褚思在掌心用靈力燃起一個火苗，然後向上指了指示意李素遙一同離開這裡，李素遙點了點頭，褚思的頭髮一下子就如同點燃了火焰，她拉著李素遙一同快速的浮出了海面。李素遙是第一次這麼快的離開海底，她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呼吸都稍微有點困難，褚思已經直接把她帶上了半空，她便拿出了自己的飛行法器。

褚思問道：“你還好吧？”

“無礙，我稍微緩緩就好”李素遙回道，環顧四周原來他們已經離開煥靈崖好遠了，“剛剛那巨鯨是什麼？”李素遙繼續說。

“那是月靈，你在海邊長大，應該知道大海的潮汐與月相有著密切的關聯，滿月的時候，月之靈滿溢，在海中便會形成月靈，你看它像不像海底會遊動的月光，這可是一種完全沒有傷害力的靈體，不過似乎每次出現的形態都不盡相同，我上一次看到的時候是一群水母，也挺漂亮的，聽人說這是非常難得的景色，這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生辰禮物，怎麼樣？你喜不喜歡？”褚思眼神亮晶晶的看著李素遙問道。

運轉一圈靈力才將胸口的不適緩解過來的李素遙用力的點了點頭說：“太震撼了，謝謝你帶我來看這海底月光。”

“你喜歡就好，我也差不多該走了，你下一次可不能這麼浪費我的羽毛知道嗎？我今日去找畢方了，他說還從未見過你，你努力修煉，到了化神期應該就可以去尋他給我傳信了。”褚思揉了揉李素遙已經被這海上的海風吹的有些亂的頭髮，“那就下次見了。”說完就化作一團火焰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