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它?”
曹庋又是一愣,“啊?”
確實沒明白。
於是劉景濁乾脆說道:“他在跟我賣弄心機,他覺得說出來一部分心裡話,大家就會覺得他是個看似聰明的傻子。結果人家左丘凌不吃他那一套,我也不吃。賣弄心機之人未必不直爽,但賣弄直爽之人,肯定不直爽。”
曹庋恍然大悟,苦笑道:“他把心思,用錯地方了。”
一把熬鷹的好手,熬得了貓頭鷹嗎?當然不行,因為選錯了。
曹庋抱拳離去,走得有些落寞。
龍丘陽厲笑著傳音,問道:“最後肯定還是要管,我還不知道你?拖著又幹什麼?”
劉景濁搖了搖頭,說道:“管肯定要管,但授人以魚或授人以漁,要看他自己的選擇。”
年輕時要學會的事情很多,劉景濁覺得有一樣尤其重要,那就是得明白天底下的人,沒人生來就欠誰什麼,我行俠仗義行的是我的俠義,與你何干?要是覺得我是個劍修,境界高深,就該行俠仗義,那得投個好胎才行。
這邊兩人繼續喝酒,夜色已沉。
華揚坐在屋中,沉默了很久很久,終於還是起身,往山巔湖主住處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張符籙一直貼在他身上,合道之下無人能瞧見,他做什麼說什麼,符籙主人一清二楚。
光管還不行,假如他華揚願意為自己開口,那就是讓他幫忙。要是他自始至終都不開那個口,那就是讓他做事了。
聽著差不多,其實差別極大的。
湖主住處,自然是要比別處奢華許多。
小山丘巔峰處的別院,下佈設聚靈陣,故而靈氣沛然。院中有三處蓮池,居中池中栽種白蓮,左側青蓮,右側黃蓮。三處蓮池皆有小魚遊弋,頗有一種生生不息的感覺。
華揚站在白蓮池外側,恭恭敬敬抱拳,輕聲道:“湖主在嗎?”
話音剛落,有個老婦人走出房門,笑著說道:“華揚啊?我在的。怎麼,還是因為今天的事情耿耿於懷?沒法子,牧沉橋我們真的惹不起的。”
華揚只是低頭沉聲道:“湖主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去一趟新鹿王朝,說不定事有轉機。”
勞蕁盤坐門前,笑著搖頭:“沒什麼轉機了,轉機現在只有一個法子了。”
華揚雙膝猛地跪地,額頭死死抵著地面。
“湖主,我去說服他們搬離,或者湖主給我些時日,我在外面尋個隱秘之處,讓他們搬出來,絕不會擋路。”
勞蕁笑了笑,搖頭道:“華揚啊!你還是沒明白,我給你機會,是我想知道,一處天地就出了一個煉氣士,這個煉氣士得了什麼機緣,是怎麼出來的?你或許都不知道,千年前開始,我就往你那家鄉投注,整整一千年,丟進去的錢都沒濺起個水花,卻冷不丁冒出來了個你。我給了你機會了,你運氣不好,我也運氣不好,沒法子的。”
華揚雙目通紅,沉聲道:“求湖主給我一條出路!只要湖主說得出,華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勞蕁嘆息一聲,搖頭道:“我老了,心也軟了,禁不住你們這些孩子磨。這樣吧,我不動你家鄉那些人,作為交換,你在綠湖山安安分分待上一甲子?”
華揚又重重磕頭,沉聲道:“湖主,華揚的脾氣你多少也看出來了,天下人生死與我無關,但我弟弟妹妹待的地方不能有事。除此之外,華揚什麼都可以幹!”
勞蕁哈哈大笑,“如此真誠就好,真誠就行。你先退下吧,咱們等等,看白鹿城二小姐怎麼說吧。”
劉景濁所在的院子裡,龍丘陽厲笑著搖頭,嘆息道:“這孩子,想得太好了,想要借咱們的手去救人,他就沒想過,他能算計這麼多嗎?”
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