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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沒有佛郎機人的指導和半年以上的訓練,前輩就是拿回去也用不上啊!為此,小侄特意委託佛郎機商人代為招募數十名退役的西洋海軍官兵,為小侄訓練麾下新兵。這批佛郎機人很快就到。”

朱道臨的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其實他早已打定主意留下自用,這兩艘九成新的蓋倫戰船很不一般,是經過百年實踐逐步改良而來的新型武裝商船,定型時間不到二十年,是目前世界上最成熟最實用的三桅風帆戰船,也是當今歐洲國家普遍採用的主力戰艦,如此寶貝朱道臨怎麼捨得送出去?

習慣於硬質船帆的徐弘基哪裡知道這些東西。覺得朱道臨的解釋很有道理,抬頭望去。蓋倫船上密密麻麻的纜繩讓他感到頭都暈了,他麾下將士確實難以操控這種陌生而且複雜的戰艦。

可是,不從富可敵國的朱道臨手裡弄到點什麼,徐弘基又覺得很不甘心,想來想去他直接指向南面造船作坊的方向:

“你那造船作坊二號、三號船塢有兩艘差不多完工的戰船,和我用的戰船差不多大小。看樣子比我的戰船厚實得多,你把那兩艘戰船送給我也行啊!”

朱道臨不捨地解釋:“那兩艘戰船在福船的基礎上,借鑑蓋倫戰船的優點改良而來的新式戰船,船舷和龍骨的厚度幾乎是尋常福船的兩倍,哪怕裝上12尊大將軍炮。再加上12尊佛郎機子母炮,也不會影響到船體結構,比前輩乘坐的那艘戰船好得太多了,既然前輩看上了,過幾天造好之後,前輩就開走一艘吧,說實話我心裡有點疼啊!”

眾人轟然大笑,覺得朱道臨太有意思了,而且朱道臨說笑話時仍然板著張臉,讓大家倍感有趣。

誰知徐弘基還不滿足,再次指向靠在碼頭邊上的兩艘蓋倫船:“我沒有火炮,你這兩艘船上的火炮先借給我,回頭我想辦法為你弄幾萬斤生鐵,不白要你的。”

“啊!?還不算白要啊?你老人家知道我那兩艘船上有多少尊大炮?兩艘船上共有60門新嶄嶄的長管銅炮,打碎稱斤都不止5萬斤,你老人家真好意思拿幾萬斤生鐵來換?至少也得給我60根五丈長的造船木料啊!”

朱道臨滿臉不甘地抱怨起來,再次引發陣陣笑聲,最後徐弘基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魏國公徐弘基和麾下將校嘻嘻哈哈好一會兒,才把專門為朱道臨挑選的水師上元千戶所副千戶徐文濤叫出來,送到朱道臨面前。

朱道臨連忙施禮相見,和氣地望著眼前身材高大、隆鼻深目的徐文濤:“聽世兄口音,似乎在北直隸生活多年了。”

同時魏國公徐達後人的徐文濤,客氣地解釋道:“愚兄曾祖父那輩就已隨中都飛熊衛調防京城,幾代人都在京城生活。”

“愚兄打小在京營中長大,八年前家父不幸殉國,愚兄承襲爵位,調往遼東廣寧中衛,誰知一敗再敗毫無建樹,去年因傷返回京城休養。”

“因為家母體弱多病,無法忍耐北方的寒冷天氣,在叔叔和京中諸多長輩照應下,於春節後舉家回遷金陵安居,愚兄也從京營調入長江水師龍江衛,在叔叔麾下混口飯吃。”

“囉囉嗦嗦幹什麼?道臨是爽快人,你說的越簡單,他越喜歡聽,用他的話說,時間就是金錢,你囉嗦一大通,該多少銀子了?”

徐弘基的幾句話玩笑,再次引發眾人一陣笑聲。

正在而立之年的徐文濤對堂叔徐弘基很敬畏,唯唯諾諾地行個禮,退後兩步垂手肅立,臉上沒有笑容,也沒有絲毫尷尬。

朱道臨暗暗生出警惕之心,覺得這個寵辱不驚心機深沉的徐文濤很不簡單,他這樣的勳貴後代出生在衣食無憂的京營裡,卻敢於前往與滿清軍隊長年對峙的廣寧中衛帶兵,而且一去就是七年,說明此人不但膽識過人,而且性格堅韌,只是不知道一起共事是否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