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寧波和杭州兩大世家的掌櫃悄悄帶到南京的12名倭國浪人和70餘名年輕倭女,被錦衣衛一網打盡逮捕入獄。
幾名世家掌櫃在錦衣衛刑訊之下,招供出兩大世家長年進行海上走私、出錢收買海匪禍害生意對手、欺男霸女魚肉鄉里等等不法勾當,錦衣衛“不小心”洩密之後,引發金陵官場一片震動,各界民眾一片譁然。
大規模挑選兵員的次日上午,連日陰沉沉的天上下起了綿綿梅雨,兩艘購自葡萄牙遠東商會的500噸蓋倫船裝載送給皇帝的120門大小火炮、1;000雙產自紫竹園製鞋作坊的膠底皮靴、500輛堅固寬闊的兩**馬車、為皇帝特製的2輛金碧輝煌的四輪豪華馬車、新式織布機編織的2;000匹三尺寬幅染色棉布,在江南水師的兩艘戰船護衛下徐徐駛離上元碼頭,開始上元港至天津港的首次航行。
吳景賢和徐弘基並肩站在碼頭上送行,直到船隊隱沒在遠處的濛濛江面盡頭才收回目光,不放心的吳景賢詢問站在另一邊的朱道臨:“船上那些佛郎機人靠得住嗎?”
朱道臨再次安慰道:“他們能從萬里之外的西洋駕駛海船劈波斬浪來到廣州港。區區東海和渤海如何能難得住他們?”
“何況兩艘500噸大海船比戰船穩當,安裝了新式舵輪系統更容易操控,文濤大哥帶著450名全副武裝的水師老卒分佈在兩艘大船上,我還給了他一張手繪的沿海航運圖、兩把短管燧發槍、100支長管燧發槍和一副望遠鏡,花了一天半教會他如何使用六分儀和指南針,如果這樣還無法平安抵達天津港。乾脆就別回來了。”
徐弘基樂了,他不懂什麼六分儀,對海圖也不感興趣,只對望遠鏡、指南針和燧發槍眼紅不已:
“道臨,你下次能不能幫我帶幾件望遠鏡和指南針回來?還有長管燧發槍,那玩意兒比我大明製造的三眼火銃強多了,50步外竟然能打穿一寸厚的木板,我估計最好的三文甲都擋不住。”
“不是分給您老和忻城伯每人100支佛郎機長管燧發槍了嗎?原來送你的望遠鏡呢?”朱道臨故意問道。
徐弘基連連搖頭:“100支燧發槍怎麼夠用?只能裝備兩艘300噸新戰船上的戰兵,至於那副望遠鏡。嘿嘿!你問問你叔父,他舍不捨得拿出來?”
吳景賢不好意思地笑道:“確實不捨得啊!咱家原本想送給聖上的,可又擔心聖上哪天被朝中文武氣糊塗了,轉而送給宣大或者遼東那群不中用的東西,所以就藏著了。”
朱道臨忍不住笑了:“好吧,下次我買些回來送給您老……望遠鏡可不多,頂多能弄到幾副,再多就得花重金提前預定。還要等半年以後才交貨,指南針沒問題。幾十兩銀子的玩意兒很容易買到,燧發槍可就貴了……”
“天樞閣製造的燧發槍比佛郎機人的好用多了,材料更堅韌,我試過一次,100步內指哪兒打哪兒,我咬著牙定製了3;000支。花掉我41;000兩黃金,再加上定製200門帶鋼輪炮車的鑄鋼火炮,又花去73;000兩黃金,加起來快114;000兩黃金了,想想我就心疼啊!”
徐弘基和吳景賢全都嚇了一大跳。這可是上百萬銀子的鉅額開銷啊!
怪不得朱道臨敢誇下海口,用4;000多人的全火器軍隊輕鬆打敗比自己多一倍的騎兵,要是再算上平時養兵、訓練消耗和作戰所需的火藥彈丸和軍餉,敢情打的都是銀子啊!
徐弘基腦子裡飛快轉起來,算出天樞閣的燧發槍每支高達130多兩銀子,這個價錢與佛郎機人每支80—120兩銀子的長管燧發槍比起來不算什麼,但是鋼鑄火炮太貴了,這是什麼炮啊?原本他還想從朱道臨此次截留的94門大小火炮中索要一半,聽完朱道臨一席話,都不好意思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