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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鎮國公恭敬地送走了太醫,轉頭就在府內敲打了下人。

若是有那等擾亂二老爺靜養的下人,就拿了帖子送到官府,讓他到礦山裡挖礦去。

下人們個個都安分了下來,就連二夫人,能指使的下人都少了許多。

長房的夫妻倆就當做沒有看到。

敢動手的人,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聽了許珍的話,李婉雲微微笑了起來。

真好,至少這一次,避免了。她看著比之前成熟許多的許珍,笑微微地伸出手去,和她手拉手,肩並肩地在窗前坐下來。

“你倒是沉穩了許多,”她說,“都有些,不敢相認了。”

許珍靠在她的肩膀上,嘆息:“我寧願不長大。”

“人總是要長大的。”李婉雲說,“不管事自願的,還是被迫的。”

許珍思索一陣,點了點頭。

鎮國公世子夫人隔了幾日就上門來,見過了李夫人,暗地裡又對李婉雲道了謝。

“若不是你指點著珍兒去找成國公世子,只怕我們夫妻倆現在已經埋在地底下了。”

李婉雲輕輕搖頭:“許珍是我的朋友,幫她也是幫我自己。”

世子夫人愉快地笑了起來。

張榜那一日,沈勳特意來了李家,陪著李牧言。

他對李牧言有信心,卻又擔心萬一真的不中,李牧言傷心難過。

打發下人去等著榜單,李婉雲派人送上了香茶點心,回了自己的院子。沈勳在背後伸著手,想要叫住她,最終還是沒有叫出來。

也許,李牧言說得對,男女有別。

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最好還是不要露了行蹤。

李牧言很淡然。

考得上,考不上,是他個人的是,但是能不能借機讓李家有所改變,才是他關注的重點。

看著沈勳在他面前來回走動,他心情極好地含笑看著,說:“考試的是我,你倒是比我更著急。”

沈勳瞪了他一眼。

李婉雲在內室繡完了一張帕子之後,報信的姍姍來遲。

李牧言榜上有名,成為貢生的一名,明日可去殿試。

沈勳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李牧言,他已經不緊不慢地起身,準備去拜見老師了。

李婉雲適時地出現,將早早備好的禮物和銀錢送上,目送他出門。

看著兄妹倆淡定的模樣,沈勳被噎得直翻白眼。

他們都不急,自己這個外人反倒成了最著急的了。

送走了李牧言,李婉雲笑微微地請了沈勳自便,自己去見李夫人。

李夫人正在院子裡團團轉圈,一張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面。

“叩謝列祖列宗保佑。”她哽咽著默唸,心中有一種得償所願的快意。至少,李家終於擺脫了那種什麼人都可以來捏一把的境地了。

一個伯爵沒什麼,一個貢生也沒什麼,但是,伯爵家庭出身的貢生,就不一樣了。

李婉雲看著李夫人淚流滿面的模樣,靜悄悄地走過去抱住了她。

李老爺躺在床上,外面熱鬧著,他的院子裡卻靜悄悄的。

所有的丫鬟下人走路都悄無聲息,讓李老爺覺得,自己躺在這裡就是為了等死。

他眨了眨眼,示意守著自己的丫鬟去問一問,外面為什麼在熱鬧。

大管事敲了敲門,推門而入,恭敬地回:“恭喜老爺,少爺春闈榜上有名。”

李老爺瞪大了眼,聽著大管事細細地一一說來,心中狂喜過後掠過悲哀。

就算這個兒子再好又如何?

自己終究是沒法享受了。

更不會得到這個兒子的半點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