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華蘭芝和華如意卻立即明白這是皇帝嫌她們太聒噪了,不由相視而笑,華蘭芝還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此後兩人多用手勢和寫字交流,再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退朝之後,兩個女孩子從大殿後門走出,本想直接回和鸞宮去,卻看到皇甫貞在和一名武將模樣的人站在半路上低聲說話。那武將將一件東西塞給他,皇甫貞看後立刻變得雀躍起來,用力拍了拍那武將的肩膀,似是說著讚許之詞。
華蘭芝和皇甫貞本已經很熟了,所以也沒有避諱,徑自走過去說道:“三皇子散朝之後也如此忙碌嗎?”
皇甫貞沒想到她竟然會出現,一眼撞見,不知為何像是被驚了一下,尷尬地將手中剛剛拿到的東西急忙往身後藏去,臉上還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華姑娘,今天的事情還順利嗎?”
“順利。”華蘭芝自然看到他的動作,戲謔道:“藏了什麼寶貝?都不敢給我看?”
“是你們姑娘家不方便看的東西。”皇甫貞的臉竟紅了。
華如意無意間看了眼旁邊那名武將,卻覺得那人有些眼熟,頭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差點驚倒——那人……好像是前幾日她在含香樓幫紅蓮畫春宮圖的男人?她依稀記得那人被紅蓮喚作“穆哥”?
這廂,皇甫貞為了扯開話題,還在幫華蘭芝介紹:“這位是禁軍統領穆大人。”
果然!
華如意暗叫不妙,立刻低下頭去。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秘密,她從不在被畫男子面前露臉,只有含香樓的妓女們才認得她。但即使如此,她也不希望會在這麼近的距離和曾讓她赤裸裸畫個痛快的人碰面啊。
“蘭芝,我們不要打擾三皇子說正事了。”華如意急忙扯著華蘭芝的衣角往旁邊走。
華蘭芝走過皇甫貞身邊時,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似是張畫。不由得撇撇嘴,“好吧,三皇子的寶貝,咱們小女子是沒福氣看的。”
皇甫貞的嘴唇動了動,但也只是又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見華蘭芝走遠了,他才舒了一口氣,將那幅畫重新展開,畫上正是一幅顏色綺麗、用筆精緻的春宮圖。
“我沒錯看,這畫師還真是絕等人才。這種技法,就算不畫春宮,也必然一鳴驚人了。”皇甫貞嘖嘖稱讚,“但她還是不肯幫我作畫?”
穆一舟為難說道:“我已經讓紅蓮去問過了,對方堅持不肯上府作畫,而且近日說要出遠門,十天半個月才回來,含香樓的人也要等。”
“這畫師叫什麼?我去找人查查她的底細。我就不信,還有用錢都買不動的人?若她不希罕錢,又為何要賣畫技於青樓,甘心降尊俯就的去畫春宮圖?”
穆一舟點頭道:“我也是這樣說,但紅蓮說那畫師另有苦衷,所以不好多問。至於名字,也沒有姓氏,只說名叫‘如意’。這名字實在沒什麼特別,京城中叫這個名字的女孩子,只怕都有百十來個,更何況舉國之內了。”
“如意?”皇甫貞一愣,倏然回頭望向那兩道漸漸遠去的背影,“若說是這個名字,巧了,眼前正好就有一個。”
第4章(1)
身為華府當家的畫師,華蘭芝這一趟入宮,自然不可能僅讓她畫一幅太子像就算完成任務了。
惠貴妃“假公濟私”,拿出自己的多件首飾給華蘭芝,希望她也能照樣畫成圖冊。
這在東嶽當今富貴人家是極為盛行的一種作法。因為許多富貴人家的婦人都有不少壓箱底的華珠美玉,但是她們平日出門的機會本就不多,若要一一拿出來炫耀更不方便,故此很多人為了炫富,就將這樣的畫冊帶在身邊,若是有機會見到閨中姐妹,便可拿出來向旁人誇耀一番。
華蘭芝雖然不擅工筆,但好在這些是死物,較畫人要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