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反轉,往外押解出去。
臨出門的時候,凌書南無助地望向房內,她忽然間想到也許酈天霄可以幫她作證,昨天夜裡,是他瞧見她從歐陽府中出來的,他能證明她不是兇手!可是,她還沒有叫出聲,便瞥見酈天霄一個人安穩地端坐在椅上,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卡在喉嚨裡的求救聲忽然就啞了下去,她的生死,他又怎麼可能會放在心上。更何況,他是曾國太子,一旦在這些人面前吐露身份,只怕他們非但不信他的證詞,還會疑心他才是主謀。他豈肯為了她而陷自己於不利?
只怕,她要真喊了他,她反而死得更快了!
她於是從他身上收回目光,任由藍甲兵把自己拖了出去。
酈天霄端著茶碗,卻是一口也喝不下,他一直刻意迴避著凌書南的目光,終於還是按捺不住,抬起頭來,正好瞧見她往收的目光從他身上劃過,是絕望,亦或者可以說,是從未有過任何希望的目光。
他心中一動,越發覺得這茶水苦得很。
無籌看著人群突然散去,連忙衝到酈天霄身旁,帶了幾分怒氣道:“殿下,姐姐為什麼會去找孫淼,我看八成是與你有關吧?如今她出了事,你竟然有心思在這裡喝茶?”
君由絳把無籌往外推了推,“這位小師父,太子殿下是應你師父之邀在這裡等候的,你說話可最好有些分寸,也不看看是在對誰說話!”
無籌見酈天霄依舊端坐著,紋絲不動,越發看不起他,冷哼一聲,再不對他抱有任何期望,徑直又衝了出去。
自無籌走後,
一直正襟危坐的酈天霄卻像是蔫了一樣,他放下茶碗,忽然叫喚起君由絳來。
只是剛剛叫出聲,君由絳就撲通一聲在他面前跪倒,“殿下,倘若您要吩咐卑職去救凌書南,卑職懇請殿下收回成命。殿下此番來武昌,就已經是兵行險招,倘若他們認定殿下與孫淼之死有關,肯定要對殿下不利!殿下切不可為了區區一個女人,而置自己性命不顧,置大業不顧啊!”
酈天霄定定地看著君由絳,好一會兒,卻是自嘲般地笑了,“連你都知道的道理,本王豈會不知?本王才不會要你去救那個女人。一個女人罷了,我豈能被她左右?本王這十多年的隱忍和等待,不容許本王身旁有任何的差錯。”
他緊緊地閉上了眼,捏著茶碗的手背青筋暴突,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說,這女人若是死了,未必不是一樁好事!是——好——事!
…
凌書南被藍甲兵押解下山,將至梅林時,才發現那邊烏壓壓的站滿了翹首以盼的人。一瞧見藍甲兵們出來,好一些人都簇擁而上,若非有無謀無求在前攔著那幫人,只怕凌書南當即就被他們給拖了出去,一陣亂打。
她從來不曾見過有這麼多人雙目憤怒,而這些憤怒的可以殺人的目光卻都是衝著她來的!她頓時有種凶多吉少的預感。
無謀朗聲道:“各位息怒,疑犯雖已找到,但在本案尚未正式定罪落案之前,還請諸位剋制自己,不可亂來。究竟是不是真兇,衙門自有決斷!”
好些人素來敬重無謀,聽了他的話,自是乖乖地收斂,可也有一些人,同歐陽老爺一樣,異常憤怒,一時間無法平息,“她不是真兇,還能有誰是?若不是真兇,又怎麼會跑到西山上來?無非就是想尋求黃昏大師的庇護,好逍遙法外!”
第三十章 我願擔保她(4)
“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妖女絕不能輕易放過。一定要用酷刑!讓她交代出究竟是誰人主使!”
那憤怒的人群就像是咆哮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地向凌書南衝擊,她張口辯解,“我沒有殺人,我根本就不會武功!我又怎麼可能殺人?!”可是她的辯解是那般無力,就算她再大喊大叫,也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