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渾身顫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回頭死死地盯著月娥,目光中帶著滿滿的怨怒!
月娥感覺到季氏仿如刀子一樣的目光削在身上,哪裡還敢抬頭?可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歡喜,她做丫頭過的是什麼日子?做白家的姨娘過的又是什麼日子?就算是處處受季氏欺負的琴姨娘,回孃家時的排場也是大得很,錦衣玉食從沒缺過。
白子波說:&ldo;你先出去吧,留月娥陪我說會話。&rdo;
季氏驟然尖叫起來,&ldo;月娥不行!她已許給來順了!&rdo;
月娥滿腔憤怒,唯一出人頭地的機會怎容這樣溜走?她&ldo;嗵&rdo;地跪下,&ldo;爺,婢子沒有!&rdo;
季氏登時極怒!甩手便要揮下去,&ldo;你這賤婢!&rdo;
白子波怒喝一聲,&ldo;住手!&rdo;
季氏倉皇回頭,見到的是丈夫極冷的面孔,當下心中一慌,&ldo;她不行……她不行,我已答應來順要將月娥許給他,爺,你怎麼能和一個下人搶人?也不怕汙了自己的身份?&rdo;
白子波冷哼,&ldo;叫來順,我倒要問問他,你何時將月娥許給他的!&rdo;
季氏心知來順定然不敢當著白子波的面承認對月娥有好感,當即又急又惱,月娥卻是擔心來順說出昨晚的事情,但凡白子波聽說來順喜歡她,說不定就真的打消了要她的念頭,再一想左右已得罪了季氏,現在又怕什麼?當即咬一咬牙,將昨夜之事全盤托出!
&ldo;奶奶那時為了拉攏來順不惜以婢子為餌,後來又說是騙來順的。&rdo;
白子波聽到來順招出顧昭華時一張面孔已沉到極致,強壓著心頭的怒意問:&ldo;那大氅是怎麼回事?&rdo;
月娥豁出去了,&ldo;奶奶聞到大氅上有女人的脂粉香味,所以懷疑爺和別的女人有染,自是容不得那大氅。&rdo;而後又將季氏臆想的顧昭華種種如數說出。
白子波怒極反笑,&ldo;好好,季氏,你可真是出身於書香門第的好女兒!來人!去請太太過來!我今日便要休了這滿腦子胡扯的婦人,讓她回家去疑神疑鬼!&rdo;
季氏氣得渾身發抖,&ldo;你不能這麼對我!&rdo;
白子波冷笑,&ldo;我為何不能?莫說我與顧姑娘乃是子虛烏有之事,就算是自家的姨娘你又何曾善待過?今日當著我的面都要打我的房中人,七出犯妒,我不休你休誰?到時你也嘗嘗什麼叫落破身子,什麼叫不知廉恥!&rdo;
季氏終於信了白子波不是嚇唬她的,立時嚇得臉色煞白,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地往下掉,大郎在旁看著害怕,嚶嚶地哭了出來,乳母連忙去捂他的嘴,白子波抓起身旁的玉手握就摔了過去,&ldo;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堵小少爺的嘴!你們季家就是這般家教,當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rdo;
那乳母嚇得再不敢動,季氏猛地哭出聲來,&ldo;你這是看我不順眼,連帶著看季家都不順眼了。&rdo;
白子波陰沉著臉只讓丫頭去請母親楊氏,沒一會楊氏匆匆趕來,見屋裡跪了幾個,季氏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忙問道:&ldo;這是怎麼了?&rdo;
白子波道:&ldo;季氏心窄善妒,苛待庶子,憑空捏造事實往自己丈夫的頭上潑汙水,我要休了她!&rdo;
楊氏唬了一跳,&ldo;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休妻豈同兒戲?&rdo;
季氏平時與楊氏相處得還不錯,得到婆婆為自己說情,腰板也挺直了一些。白子波卻絲毫不為所動,&ldo;你讓她自己說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