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波要為弟弟出氣,還要警告顧昭華,心裡又認定顧昭華不是好人,自是不會顧忌她的名節,可若是真的認錯了人,他就與眼前之人單獨共處,這無疑是極為有損女子名節的。白子波立時恢復他的君子作派,&ldo;是在下莽撞了。&rdo;
顧昭華也沒料到他竟然又變成這樣彬彬守禮的模樣,明白他對自己的成見之深可謂到了罄竹難書的地步,當下心中冷笑,對白子波又看輕幾分。
顧昭華不願再與他糾纏,&ldo;既然認錯了人,我就不打擾公子了。&rdo;說罷繞過白子波,想從他的身側繞回去。
入冬以來下了幾場雪,京外的雪下得更大,山間無人清理處處都是積雪,連一些小山坳都填滿了,外表卻一點也看不出來。顧昭華一腳下去沒探到底便知不好,可再想收腿已來不及了,身子一閃、驚呼一聲便向旁栽去,避無可避,只能在心裡祈禱這山坳不要太深。
白子波也是嚇了一跳,這裡左右都是梅樹,誰想到這裡會有山坳?條件反射地他便去抓顧昭華,卻不想這山坳竟然很深,他抓到了顧昭華卻也被她拖了下去。
這是一道細長的山坳,坳底離地面約有兩丈來高,看樣子原是一條地下河道,地表開裂又被積雪輕輕地蓋了一層故而與平地無異,可這樣脆弱的地表卻禁不起絲毫踩踏,顧昭華一腳下去便完全瓦解,好在白子波拉了顧昭華一把,讓她免於直墜而是滑了下去,白子波就慘了一點,滾了個天翻地覆,落地時又在一塊大石上撞了腿,他雖極力忍著沒有痛撥出聲,可看那條腿不自然地歪著也知道他受傷不輕。
顧昭華雖說沒受重傷但磕磕碰碰是難免的,肋下也一陣陣地發疼,在雪地上躺了半天才勉強翻起身子。
顧昭華借著最後的一點暮色朝上張望,卻越看越是心寒,兩旁山壁原是地下河床,被河水沖刷得無比光滑,根本沒有可攀之處,就算可以攀上去,這距離也太高了些,她根本沒有把握能攀到頂上去。
顧昭華站在坳底越想越是悶氣,本來好好地賞梅,都是這災星出現她才躲了開去,她不躲,現在又豈會困在這裡!她回頭狠瞪白子波一眼,白子波剛剛緩過了氣,正想開口安慰顧昭華兩句,卻被這一眼瞪懵了。
顧昭華此時也懶得再裝無辜,極為惱怒地道:&ldo;我與你白家說穿了不過是女子間的計較,竟也值得白四少親自出馬?如今害人害已,你可要給我這惡毒的女人陪葬了!&rdo;
白子波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眼前這人就是顧昭華!不僅如此,人家還一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來歷,可笑他還以為認錯了人,給她賠禮道歉!
白子波氣得不輕,加上腿傷疼痛,一張俊臉煞白煞白的,顧昭華卻知道知秋回返不見她的蹤影必定會通知沈氏派人來找,是而並不著急,一步步地逼近他,臉上帶著不懷好意地笑容。
&ldo;你不是要找我麼?&rdo;她按著肋下走到白子波面前,伸腳踢了踢他的傷腿,引得白子波一陣吸氣,她倒笑得開心,&ldo;不如趁現在說說你找我幹嘛?是要給白婉柔出氣?還是要給白子逸報仇?抑或是你良心發現,覺得不該編排我這個弱女子那些無恥的流言,所以趕來向我賠罪?&rdo;
白子波覺得自己的腿一定是斷了,最不值的就是居然為救這個女人而斷!他對顧昭華怒目而視,可聽到她最後的話仍是吃驚不小,他又驚又怒地問:&ldo;你還在與子逸聯絡?&rdo;
流言是他安排的,他自認做得隱秘,除了白子逸外他從未與外人提起,現在顧昭華竟然知道,還不是從白子逸處傳出去的?白子波一邊氣惱白子逸的不爭氣,一邊對顧昭華越發蔑視,與男人暗相往來,果然不冤枉了她!
顧昭華蹙了蹙眉,&ldo;白子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