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洗去，白衣素帶，不施脂粉。

永昌帝見到鳳行雅嘉的時候她正靜靜地坐在暖閣的美人榻上，午後的陽光透過朦朧的鮫紗裹在她的身上，恍惚間，永昌帝彷彿又見到十年前那個無憂無慮、驕縱而快樂的小妹，抱著他的胳膊說：&ldo;我就是要自己選駙馬！&rdo;

想到因自己一時迷惑而派去戰場送死的駙馬，永昌帝閉上眼睛。曾有一段時間他覺得他並沒有錯，他派那人去戰場是為了立功，是那人太不爭氣才死在那裡，他有什麼錯？他甚至是出於好意‐‐可就是這樣一廂情願的好意毀了鳳行雅嘉，毀了那個滿身光彩笑著向自己說&ldo;他沒用有什麼要緊，我是公主，我養得起他&rdo;的鳳行雅嘉。

他想，鳳行雅嘉一直都知道她的駙馬是什麼人，知道那人的軟弱無用，可她就是喜歡，因為那人待她一心一意，就算沒用，也會因旁人說她一句不是而捲起袖子去和人拼命。

永昌帝站在鳳行雅嘉身後看了她很久，鳳行雅嘉忽而回頭朝他笑了一下，&ldo;皇兄。&rdo;

永昌帝走到她身邊去，寬厚的手掌輕輕撫上她的髮絲。&ldo;雅嘉。&rdo;

鳳行雅嘉定定地看著永昌帝，就在永昌帝覺得她即將開口刺他幾句的時候，鳳行雅嘉輕輕地靠到了他的身上，抬手環抱住他的腰，像小時候撒嬌那樣喚了聲，&ldo;哥。&rdo;

永昌帝馬上抱緊了她，他發誓，這一刻無論她要什麼，他都會為她辦到。

鳳行雅嘉當日留宿在宮中，三日後，永昌帝宣顧明堂去了南書房。

顧明堂直到深夜才回了相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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