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選擇

鳳行瑞靜靜地看著她，不發一言，直到她發洩了所有的恨意，他平波無瀾地道：&ldo;你性情和善，本不該受這樣的罪，我打掉你的孩子，是想放你走，可若你執意不願探明真相、不願面對現實，那我就將真相查明放在你的面前，到時你便收回你剛剛的話。&rdo;

周清書頓時怔在那裡，她一動不動地盯著鳳行瑞，眼底帶著掩蓋不住的驚慌與惶恐，她硬撐著與鳳行瑞對視，不讓自己退後半分！她告訴自己，這就是真相！除了顧昭華……除了顧昭華這樣的毒婦……

&ldo;你好自為之。&rdo;鳳行瑞說罷轉身便走。

&ldo;不！&rdo;在大腦反應之前，周清書已喊出這個字！她的眼淚再一次湧了出來，面上遍佈驚駭，&ldo;不……不！&rdo;

鳳行瑞停在那裡，回過頭來，目光淡然地望著她。

周清書的身體蜷成一團，整張面孔埋在錦被之中，嗚嗚咽咽的聲音透過錦被傳了出來，&ldo;我不相信……&rdo;

鳳行瑞想，周清書，實在是個很聰明的姑娘。

&ldo;你……真的要放我走嗎？&rdo;模糊不清的聲音從被中傳出。

鳳行瑞嘆了一聲，走到床前坐下，輕輕拉下罩在她頭上的被子。

乍來的光亮讓周清書更加驚惶，她緊緊地環抱著雙臂，身上抖得厲害。

&ldo;不要看我，我覺得我好髒。&rdo;

鳳行瑞心中也不好受，當初他發現逃離京城的那個小姑娘是周清書時，他何嘗不是存了放過她的簡單想法？可終歸事與願違，如今這件事的水越攪越渾，別說一個小小的周清書，便是鳳行於思，也不好收場。

&ldo;我會對外承認孩子是我的。&rdo;鳳行瑞的目光中帶了些憐憫，&ldo;便說你不慎小產，需要出京靜養，我送你出京，天南地北隨你去哪裡，又或者，昭華在海外有些產業，你也可以投奔那裡，徹底遠離這些是是非非，重新過安穩的日子。&rdo;

周清書一動不動，眼睛仍是緊閉著，但鳳行瑞知道她聽進了這些話，她在思考，他便給她時間思考。

&ldo;你是個好姑娘，可惜命不由已，你已全了對家族的孝義，往後的日子堅強一點，為自己活吧。&rdo;

周清書的眼睫猛顫了一下，最終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他眼中那淡淡的愧意，她失聲痛哭！

他是該慚愧的，因為他騙了她，利用了她的感情，可最應該與她致歉的人卻不是他！面對這個給了自己希望又無情地打去自己孩子的男人，周清書恨不起來，她只恨自己根本沒有了解自己將要面對的事情，她太天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讓人寵在手心裡的周家小姐，卻忘了她已經長大了，是時候懂得人間的殘酷了。

&ldo;顧昭華……是不是很堅強？&rdo;她喃喃地開口，&ldo;她經歷過那麼多事，經歷過那樣多極為不堪的傳言汙衊，她是怎麼過來的？&rdo;

鳳行瑞沉默了一會，眼中劃過淺淺的疼惜之意，&ldo;她不是堅強，她只是不願輸，不願親者痛、仇者快，所以縱然再苦再痛，她都強撐著，哪怕心中早已千瘡百孔，在旁人面前也斷不會顯露半分。&rdo;

周清書低低地笑了一聲，&ldo;你是真正瞭解她的。我多希望，有一個人也能這樣真正地瞭解我，真心地疼惜我……&rdo;她停頓了一會，卻沒有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