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去通知媒體,就說我已經醒來了。選擇幾家媒體到病房來採訪,我要說出我的意見。”
埃廷尼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把握不住工作的重心在哪裡,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施托爾科蹲下了身子問道:“約納斯,你想表達什麼樣的意見?”
“很簡單,我就直接原諒這位兇手,把他的行為定性為個人行為,不讓任何一方有做文章的地方。還有,施托爾科,你要提醒費列羅,這位巴里貝尼先生在警局一定不要死了,他如果死了,這件事恐怕會更難處理。”
施托爾科大吃一驚,一下子站起身來。“我差點忘記了這件事,如果巴里貝尼真的死了,這件事永遠也說不清楚了。埃廷尼,你去選擇幾家媒體,我要立即出去一趟……”
面對著三臺攝影機和七個記者,周南單腿站在地上,左臂和左腿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實際上,屁股上的傷並不嚴重,一顆子彈從側面射入,但是並沒有傷到骨頭和神經。反倒是手臂上的一槍,因為子彈的衝擊,造成了骨折,想要完全好,耗費的時間會更長。
周南一直在後悔,演講那會兒要是不慌神,不忘詞,自己的形象應該會更偉大。當時要是把事情說清楚了,現在也不用再補充一遍。
但是對幾位記者來說,能夠比別人多一次採訪機會,拍攝一點周南病房裡面的情況,就意味著更多的噱頭。
失血過多的周南臉色比平日蒼白了一點,但是在鏡頭前面依舊保持著雲淡風輕地的神情。他先是在鏡頭前面,分析了巴里貝尼在開槍前說的話,包括警方的調查結果,然後表示自己無意繼續追究。
“仇恨的源泉來自於各個方面,但是隻有一顆寬容和慈悲的心,才能真正化解仇恨。我不會仇恨巴里貝尼先生,並且對他表示同情,因為我自己也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煤鋼聯合體,歐洲經濟共同體,這是讓歐洲各國人民忘記過去的仇恨,重新坐在一起,有些人想不通,放不下,都是可以理解的。雖然……這對我是不公平的。我希望義大利警方,能夠嚴格按照義大利法律處理這件案子,並且不會在個人方面,有任何訴求。”
到了採訪階段,費加羅報的記者直接問道:“周先生,我們都為你的偉大情懷感動,但是現在外界傳言,巴里貝尼的行為,受到的是政治方面的……影響,而不是個人感情。”
他想了想,還是用了一個不算敏感的詞。
周南笑道:“雖然我在社會發展方面有一些建議,但是我不算是一個政治人物,所以我不希望把政治跟我聯絡起來。作為一個學者,我希望在以後也繼續深入民間,接觸政治,但不是躲進政治的堡壘。”
“可是你現在已經是半個政治人物了,你的許多思想和建議,已經成為了許多政治家們的施政方向。”
“所以我更需要融入在人民的中間,聆聽他們的聲音,而不是聽取政治家們有立場的聲音。”
義大利的記者問道:“周先生,很高興看到你並沒有因為這次的槍擊案件遭受更大的傷害,如果你出事,將會是全人類的損失。”
“不,我不能接受這種讚譽。實際上,我也是普通的一個人……”
“但是你擁有的是比普通人更敏銳的眼光和深刻的思想,這種思想對於整個人類的發展,都是有著積極的作用。歐洲各國政府都已經在研究你提出來的理論和設想,從歐洲的過去,現在,一直到未來,你都提出了全面的分析和建議,你的大腦,是屬於全人類的財富。”
周南一時之間也被捧的有些得意忘形了,但是屁股上的疼痛卻又讓他清醒過來。“我只希望我能夠幫助到所有人,而不是僅僅為誰服務,我也希望,各國政府不要把我看成是一個金礦,實際上,我知道